皇帝想起来了,这是如懿的妹妹,顿时有些不悦,便说:“想起来了,那婢子从前是个蠢笨的,不懂规矩,原来后来是去了恒媞那儿。罢了,让她写道方子,叫御膳房的奴才学着吧。”
恒媞待要再说什么,见皇帝没什么好声气,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用完午膳,从太后处出来,进忠说大臣们已经在等着了,容音便说:“皇上,臣妾想陪璟瑟说说话,就先告退了。”
皇帝会见几名大臣,商讨国事。
金川依旧久攻不下,迄今为止,这一仗已经花了二百九十万两银子。可是按照讷亲、张广泗上的折子和前线军报,朝廷恐怕还要再出一百万银子。
傅恒已经清点国库和各地赋税,挤出了白银,可是也不够一百万之数。
皇帝想到这银子流水样花出去,就一阵头疼。
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只得先散了。
傅恒与一众官员离开,在路上听见他们窃窃私语:“感觉皇上精力不济,困倦难当,还弥漫着酒气……”
他感到奇怪,这几人怎地忽然这般不稳重,眼角余光却瞥到一个穿着青绿衣裳的身影。
是乌拉那拉氏。
他立刻明白,恐怕又是邪祟影响,轻咳一声,小声道:“皇上先前染了痘疫,如今还能坚持东巡,已经是勤政的明君了。今日皇上陪太后用午膳,皇上为太后祝酒,或是吃了什么酒煮的菜,也是有的。须知妄议君上,罪名不小。请几位大人慎言。”
而殿中的皇帝正觉得心烦,进忠乖觉道:“皇上是不是到哪位娘娘那儿坐坐?”
皇帝想了想:“那去炩贵妃那儿吧。还有,皇后说得对,嫔妃们难得出趟门,是该松快松快,把那些年轻些的妃嫔,什么秀贵人、庆贵人、揆常在、平答应这些人都叫去,看看她们有什么乐子吧。”
几名妃嫔去了,也无非是唱曲、唱戏那几样,还有平答应干脆就在一边正襟危坐,人也不多打扮,只简单梳了个圆髻,穿着一身乳白色绣杜鹃花纱氅衣,一对银铜合金盘长花卉簪分别插在发髻左右两边。
没多久,皇帝便有些无聊。
嬿婉察言观色,猜想皇上心情正郁闷,又闻到淡淡的酒气,便让人上了一碟鹿胶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