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太监衣裳,惴惴不安地踏入承乾宫。
他从前与魏嬿婉相熟,却许久未再见,如今魏嬿婉成了贵人,明年开春就要封嫔,他一路上束手束脚,入殿便拜,更是不敢抬眼看嬿婉。只是半低着头问道:“不知魏贵人唤微臣来所为何事?”
还是嬿婉让澜翠赐座。
他仍是半低着头,听见嬿婉柔媚清亮的声音传过来:“赵大哥与凌侍卫来往还多吗?”
赵九霄道:“咱们兄弟还和以前一样。”
嬿婉道:“我与凌侍卫原是一个庄子出来的,见他如今高升,也很欣慰。想问一问赵大哥,凌侍卫如今,可有意中人了?像什么官家格格或是宫女之类?若是有,我倒是可以请皇上赐婚,也算全了一场同乡之情。”
赵九霄颇为意外。
他从前可常见魏嬿婉与凌云彻谈笑,那时两人都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后来两人疏远,凌云彻借酒浇愁,他也替凌云彻难过。后来他又听说嬿婉被皇上纳入后宫,更让人将当年凌云彻所赠戒指退回,他为凌云彻遗憾,但也觉得这段缘分就这么散了,倒也是一别两宽;毕竟两人本就没有婚约,如今人家嬿婉都进宫了,还能怎么办呢?只是今日听嬿婉如此坦然地问起凌云彻的婚事,还是有些意外。
赵九霄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便把心中猜想说了:“贵人侍奉皇上,云彻虽然心里难过,还是很惦记贵人的。几次他来冷宫找我,我都看他时不时发呆,想必是,想到以前的事了。”
春蝉喝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主儿如今是嫔妃,岂是旁人可以肖想!你不要在此污了我们主儿的清誉!”
嬿婉止住春蝉,道:“总归朋友一场,别落得心怀怨恨才好。那樱儿的事情,也是凌云彻去冷宫找赵大哥叙旧时,请赵大哥帮忙打听的吗?”
赵九霄唬了一跳,当即跪下道:“贵人恕罪,那小饿鬼,不对,樱儿的事情,确实是凌云彻让微臣帮忙打听,不过凌云彻也许和微臣一般,只是不太放心罢了。贵人您不知道,这樱儿是个可怜孩子,听说是娴妃娘娘的妹妹,全家被流放宁古塔后又恩赦回来的,一看就受过许多磋磨,这如今,不知怎么着就被扣在长春宫……”
嬿婉沉声道:“赵侍卫慎言!什么叫扣在长春宫,是樱儿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