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铎点了点头:“我只远远地看到过一次,但是看得真切。”
刘大娘嘟哝了一句:“真是糟蹋姑娘。”
桂铎闭上眼。
当年的场景,即使过去再久,依然历历在目。
欢宴之中,男男女女畅饮无度,淫词艳曲响彻夜空。
他在对面小阁中,正好能看清这秘密举办的府中宴饮。
“纳尔布那种只能让女儿去烧冷灶的旁支,只配培养那些粗笨婢女,对这招待贵客的宴会,连这样远远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今日可是为先生破例了。先生还是好好看看吧。”
一道阴柔的男声响起。那男子是乌拉那拉氏本家最为得力的子弟,他拇指上戴着一个血玉扳指,收着拇指上的肉,更衬得手指肥硕苍白。
他亲手将一把鼻烟粉末慢慢装入一个玻璃胎画红梅鼻烟壶,一边说:“这是汪怡洋烟掺了上好的当门子和沉香、苏合油,密封一月而成,先生试试吗?哦,忘了先生是下五旗包衣出身,不比我乌拉那拉氏是后族,怕是用不惯这皇后娘娘亲赏的好东西。”
一女子含了酒,倾过身子,将酒渡进宾客口中。
“这叫温酒仪。”一个年轻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
又有一名女子,解开了盘扣,露出一痕雪脯,抓住宾客的手塞进胸口。
“这是暖手器。”
一名宾客似是大醉,摇摇晃晃起身,拉开另一名女子的对襟卦,呕地一声将秽物吐在她身上。
“这是白玉盂。”
最后,那年轻人拍拍手,两名家奴抬进来一个麻袋,里面传出女子呜呜咽咽的声音。
又有一名老嬷嬷一手提着一只野猫的后颈,另一手打开麻袋,将猫丢了进去,顺手将麻袋口扎紧。
两名家奴举起马鞭,作势要抽向麻袋。
那年轻人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纳尔布的处置是操切了些,我也听说了,先生劝过,也试过让那蠢奴才下手轻点,总是纳尔布不听您的,叫您受委屈了。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一个民籍汉女,一家江湖骗子,打死了便打死了,只是若是传扬出去,如今皇后娘娘和三阿哥正艰难呢,再因为纳尔布这蠢货生事,可就不好了。”
他悠闲地将鼻烟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