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穿着玄色衣裙的小宫女蹲在亭子边树下里挖了什么,一边频频往四周看着,接着捧着什么就要走。
澜翠立刻喝道:“你是哪儿伺候的?怎么见了魏贵人不行礼反而转身就要走?”
那小宫女唬了一跳,回过身来叩头不止,慌张道:“魏贵人恕罪,魏贵人恕罪!”手上的东西早脱了手,在一旁跳出一个弧度,隐没在黑暗中。
嬿婉隐约看见,那似乎是一只癞蛤蟆。
她不知这小宫女为何要挖癞蛤蟆,但见这宫女穿着一身玄色衣裙,是宫中最末等的奴婢装束,又见她战战兢兢,倒是触及曾经为奴为婢,受尽欺凌的往事,心早就软了,开口让她起来。
那小宫女站起来,嬿婉看她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生得瘦小,不大的衣裳在她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腰上别着一个布袋,更显不伦不类;手脚细得芦柴棒一般,脸也干瘦,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像只野外落单,就要饿死的野兽。额上早沾了泥,双手包着纱布,纱布也早被泥水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嬿婉呀了一声,道:“手上有伤,怎么还碰泥水,这可更难好了。”一面对澜翠道:“带她去御药局,找人给她重新包扎一下。”
那小宫女却慌道:“奴婢多谢魏贵人,奴婢自己回去换了纱布就行……”
这时魏嬿婉忽而听到另一个怯怯的声音:“臣妾给魏贵人请安。”
她一回头,只见鄂玉芥与大妞、二妞来了,正扬起一块帕子向她行礼。
魏嬿婉忙道:“免礼。”
鄂玉芥这才起身,看清那小宫女,也是愣了一愣。
那小宫女见着鄂常在,似乎更加恐惧,转身就走。澜翠在后面一叠声叫她,她头也不回,匆匆而去,片刻后就不见了。
澜翠愤愤道:“主儿好心要带她去御药局,她倒跟个避猫鼠似的,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丫头!”
鄂玉芥纠结了一下,想想魏贵人主仆在外头也没带什么,应当是没有被盗窃之虞,还是保持沉默。
嬿婉道:“算了算了,许是她顽皮溜出来,怕被管事发现,不是什么大事。”又招呼鄂玉芥道:“鄂常在是来赏荷?”
鄂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