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说定,无非是看出来家里两头下注,又看重她阿玛在兵部还有些人脉,卖个好,为着同气连枝罢了。傅恒比她还年轻,嫩瓜秧子似的,成婚前相熟的女子怕不是只有皇后娘娘和老夫人,骤然见到一个平头正脸的,又是正妻,可不就是忽独与她兮目成吗?
可她知道,傅恒心里头其实所图甚大,而叶赫那拉氏如今看着光鲜,却是光鲜在女儿婚事,自额其克永福死后,叶赫那拉氏在前朝更没人了,不过勉强撑着门面罢了。等叶赫那拉氏真到了前朝无人的一天……
沉心看窗外柳絮随风而起,叹道:“冷了这么久,总算也飘起来柳絮了。只是柳絮无根,能到何处,全看风往哪吹,不能由己。若遇轻风,便被吹至沟渠泥泞,再也出不来,若遇扶摇,只怕等不到直上九万里就被搅碎了。正如妇人之身,苦乐皆由他人。”
恒媞在璎珞的陪同下到了清漪园,太后一见,又吃惊又心疼。
恒媞瘦了一大圈,眼下青黑浓重得连脂粉都遮不住,面色更是苍白如纸。
太后落下泪来,想抱怨皇帝皇后两句,看见璎珞又生生忍住。
恒媞却是木木呆呆地,好半天才转了下眼珠,道:“额娘,你与皇嫂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太后惊诧之余,不知如何回答。
恒媞似乎清醒了些,再次开口,眼泪和话语一起淌出:“你想让璟瑟去蒙古和亲,把我留在京中,至少你动过这个心思,是吗?”
太后闭了闭眼,道:“是又如何?哀家已经有一个女儿远嫁了,只想让你留在身边,哀家如今退避清漪园也是为了你的婚事,难道哀家错了吗?
再说了皇上早就把色布腾巴尔珠尔从科尔沁接到京中教养,就是为了让璟瑟不必远嫁,既然璟瑟注定可以留在京中,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恒媞苍凉地笑了一下,让璎珞先出去,才道:“长姐半生凄惨,皇额娘自然是为了我不重蹈覆辙。只是,您去清漪园后,是皇嫂照应我,我病时,是皇嫂派她的大宫女贴身照顾,我想办善堂为您积福,皇兄一开始不允,是皇嫂一再地劝着,还拨了自己的体己钱,派了人来帮衬,还赠有皇阿玛留下的一对翡翠珠镯,以为勉励支持。”
她笑着落下泪来:“而您,您想过让我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