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铎经过方才一番爆发,其实已经十分疲惫,又硬撑着说了这么多,已经精神耗尽,有些恍惚。
他低声答道:“是,公公,你怎么知道?”
进保只是说:“大人若信得过,不如将此铃交给奴才吧,奴才在宫里还是认识一些人的,可以帮着打听,将此铃物归原主。”
桂铎没有回答。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进保叹了口气起身要走。
转过身,却听到桂铎断断续续的梦呓:“织造大人……这妆粉,这两盒孝敬尊夫人,另一盒……能不能烦您,进宫时,捎给……延禧宫,一个叫阿箬的……”
进保回到圆明园的时候,正逢舒贵人封嫔。
意欢正得宠,封嫔礼也颇为隆重,除了阿箬未出小月子,众嫔妃都来观礼。
另有一件小事,皇上新添了名御前宫女,叫做魏嬿婉的。
进保想到第二日又是中秋,这大好的日子,也不敢坏了皇上兴致,只得先报了桂铎伤势稳定,虽日后恐怕要落下伤病来,但幸赖天恩,有太医调治,应是无虞,说着呈上包太医的脉案。
末了不着痕迹提到:“桂铎大人本已编撰半本关东治水之策,但现下既伤着,也不能再写下去,他感恩皇上圣恩浩荡,也许是觉得自己受伤耽误了河工和编书,上了请罪折子,折子应该很快能呈上来。”
皇帝看了皱眉道:“左臂不能恢复如前,也不能受寒劳累,可河道正是辛苦差事,如此一来,桂铎是不能再去河道了。桂铎能力出众,又如此忠心谨慎,可惜啊,这样的人才,今后恐怕也是用不上了。幸好他还留下了治水之策。”
说着也有些感叹,道:“拨一千五百两给索绰伦府,让桂铎好好养伤。慎嫔近来萎靡不振,恐怕除了滑胎,也有父女连心、有所感应的缘故,去跟她说一声吧,让皇后安排,赏些滋补之物就是。舒贵人今日封嫔,朕今晚,应当去她那儿看看。”
进保到了阿箬宫殿,竟然见到了来探望慎嫔的皇后、纯嫔与玫贵人。
进保便将皇上的意思先跟皇后说了,又与阿箬提了恩赏其父之事。
皇后便说赏些人参桂圆,又道:“本宫记得西洋传教士进贡过什么胭脂红酒,补身益气最好,圆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