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睨了她一眼,说:“你坐吧。”又道:“皇帝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如今正是绵延子嗣的时候,你却让嫔妃民打扮得个个都像刚入关的女子一样,让皇帝睁着眼,看谁去啊?太不上算了!”
白蕊姬突然笑道:“太后您不必担忧,皇上说过,嫔妾年轻貌美,怎么装扮她都喜欢嫔妾。还夸赞臣妾跟着皇后娘娘学到节俭惜福之懿德呢。”
高贵妃本来看白蕊姬不顺眼,立刻讥笑道:“哟哟哟,妹妹果然年轻识浅,说得多了不起似的,皇上还天天都夸赞臣妾的衣饰质朴清雅,没有铜臭俗气呢!”
太后又惊又怒,连白蕊姬都转投皇后了?大节下的又不好发作,忍气道:“皇后厉行节俭是不错,但是得顾着后宫和皇帝的颜面,命妇大臣们朝见的时候,不能看着她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穿的还不如她们,就譬如这庙里的菩萨,没了金身没了紫檀座,百姓们,还会虔诚地拜下去吗?他们只会说,寒酸,太寒酸了!”
容音道:“太后教训,儿臣惶恐。皇上先前与臣妾谈起,咱们满人入关多年,有许多人已经忘了旧俗,儿臣便制一鹿尾绒线燧囊献给皇上。皇上教导儿臣,所谓不忘旧俗,并非一味怀古,而是不忘大清立国艰难,如此才能时时惕励自身,不忘兴盛大清之使命。如此看来,儿臣一味在衣饰这样的细枝末节下功夫,引得众位妹妹纷纷效仿,倒是落了窠臼,儿臣惭愧。”
太后心中一凛,皇后这番话,将后宫衣饰用大清立国之本的大题目提着,又搬出了皇上,还撇清了自己,反而让自己成了那忘了满清立国根本,不思兴盛大清,还跟皇上对着干的糊涂人了!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白蕊姬忽然一笑,娇声道:“太后既说到菩萨,嫔妾近日倒是在佛学上有些不通之处,想向太后求教。”
太后一想这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赶忙道:“这大节下的,本来亲亲热热地,听我们对讲学问,有什么意思?”
皇帝强压笑意,道:“皇额娘礼佛多年,修行自然强过咱们许多,皇额娘只当是教导晚辈,又有何妨?蕊姬啊,你尽管问着。”
白蕊姬道:“嫔妾听皇上之命抄写《金刚经》,见到法身非相分中一句偈语,说的是‘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