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每一个字,都是我在都城牢中用血写下的!帝辛囚禁我七年,以烹杀我儿相逼,若我不肯咽下那碗肉羹,西岐十万百姓就要跟着陪葬!”
校场骚动起来,前排士卒攥紧长枪的手微微发颤。
姬昌扯开素白丧袍,心口狰狞的疤痕在冷风中泛着诡异的红:
“这伤,是我自己所为!从我知晓自己咽下的是伯邑考血肉那一刻起,我便恨不得自戕谢罪,但我最后却没有下手,是我怕死吗?”
说到这里,姬昌突然剧烈喘息,指节死死抠住胸口伤痕,仿佛要将溃烂的往事一并剜出,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不,因为我知道只有活着才能为我儿报此血仇,为天下讨个公道,我忍辱负重数年,每一日都心如刀绞,但我不能倒下,我不能死!!”
说罢,姬昌突然剧烈摇晃,亲卫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挥袖甩开。
“帝辛昏聩,囚我,辱我,都无所谓,但将我儿的血肉逼我咽下,此等深仇大恨,我怎能不报?他以为用这等下作手段就能让我一蹶不振,就能让西岐军心动摇,简直是痴心妄想!”
姬昌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在这校场上空回荡,直穿众人的心底。
姬昌缓缓放下手,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双双眼睛,有愤怒,有疑惑,也有渐渐燃起的斗志,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诸位将士,我姬昌今日站在这里,将不堪回首的往事公之于众,就是要让你们知道,帝辛的恶行罄竹难书!他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此等大商若不覆灭,天理难容!”
“若诸位觉得我姬昌假仁假义,受了帝辛那腌臜流言蛊惑,大可离去,我姬昌绝不阻拦!若觉得我姬昌所言属实,帝辛那昏君当诛,那便随我一起,高举义旗,共伐无道!”
台下将士闻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士兵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有的则面露思索之色,似在权衡利弊。
校场之下有老将率先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侯爷,末将誓死追随侯爷,共伐暴君,为公子报仇!”
“我等愿随侯爷!”
“踏平朝歌,为公子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