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忘记了,过去这些年,我是孟家的嫡长女,宁家的长媳,宁鸿基的妻子……我有无数的身份,唯独丢了我自己。”
孟景娴握住唐如玥的手,这一刻,在她面前的不是太皇太后,不是大夏最尊贵的女人,而是同样失去姓名的另一位女性。
她眼中含泪,脸上却褪去了阴霾,重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孟景娴站起身,郑重向唐如玥行了大礼。
“臣女孟景娴,恳请太皇太后准臣女与宁鸿基和离,此后死生嫁娶,再无干系。”
唐如玥笑了。
“听见了吗?雪青,让中书舍人拟旨,哀家应允孟氏长女景娴与宁氏家主仳离。”
唐如玥扶起孟景娴,“从今日起,世上再无宁老夫人,只有孟大小姐。”
她让雪青带着孟景娴去永康宫稍事休息,之后再出宫。
唐如玥重新坐回珠帘后,与萧景羲粗略商议后,正式询问侵地一案。
“宁家的事情告一段落,现下事涉侵地一案的各方皆在朝堂之上,不知诸位爱情片对此案还有何疑议?”
“如今安定门外有不少流民,太皇太后前些日子设立粥棚,带着后宫太妃们为灾民施粥,还特意延请太医,给不幸染上疫症的灾民诊治,听说连长公主都险些染上疫症。”沈重珅突然站出来,说着一件与毫不相干的旧事。
南烛刚从殿外回来,此刻站在议政殿侧门,恰好听到他的话,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沈重珅这是还不死心?
他也算是历经三朝,汲汲经营,萧奕承还在位时,他就暗中投到宁氏门下。
捐出将近半数家产,才能在北境败逃后,保全性命和家族。
待到萧景羲登基后,他甚至凭借跟宁氏一族的关系,再次回到朝堂。
这人长得一副清正忠直的样貌,可行径上总是透着一股子阴险钻营的味道。
“臣家资不丰亦不愿见灾民受冻挨饿,家中也设立了粥棚为灾民提供一日三餐,也算是无心插柳,反倒在安定门外听到了一些传言,臣觉得奇怪,太皇太后为灾民殚精竭虑,尽心尽力,可那些灾民却都在传什么妖后误国,天降灾害以惩诫,未免有人刻意设计,只好将传谣言的灾民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