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别说什么躺平了,直接抹脖子算了。
汀溪端着玉托盘,走了进来。
唐如玥看到白玉小碗里,浓稠棕黑的药汤,险些把手里的笔丢出去。
“汀溪,哀家觉着哀家已经好了,咱就再喝这些苦汤子了。”
汀溪撅着嘴,不肯放弃,药碗都快直接推进她嘴里。
唐如玥目光游移,最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拿来吧。”
汀溪笑眯眯地递上药碗。
唐如玥伸手接过,深吸口气,猛地灌了下去,不等咽下,抢过汀溪托盘上的蜜饯,一连吞了四五个,这才把那股子药味压了下去。
汀溪又去门口接过小丫鬟送来的甜乳,送到她面前,笑着说道:“主子,奴婢让丫鬟炖了羊乳,多加些蜂蜜,甜甜暖暖的,主子喝了就不苦了。”
唐如玥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堵在喉咙里的汤药吐了出来。
接过甜乳,一口气喝了下去,唐如玥舒畅地吐了口气,“总算活过来了,这甜乳不错,怎么做的?”
汀溪收了空碗,笑着回道:“主子上次说不喜羊乳那股子腥膻味儿,奴婢去问了林院正,加了红枣,又兑了些梨汁,腥膻味儿便淡了。”
唐如玥心里熨帖,身边这四个大丫鬟,是她的左膀右臂,宫内宫外各处事务,都离不了她们。
等南烛回宫,寻个时机好好赏赐一番,都是她的得力帮手,总不能让她们白出力气。
赏罚分明,才能维持长久。
夜色渐浓,汉王府此时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异常喧闹。
“王爷喜欢的那个缠枝梅瓶,谁收起来了,快去库房取来。”
“床上不要用这种蜀川锦,要用江州绸。”
“这床幔也换一床厚实的过来,王爷觉浅,不喜有光。”
萧奕霖大咧咧的坐在厅中,听着外面嘈杂忙碌,忍不住劝道:“母亲,孩儿在京中住不了几日,不必折腾。”
李太妃嗔怪道:“你此去边关,足足有两年不曾回家,好不容易回来,总要在家里多住几日才好,这偌大的王府,整日里就我这一个孤老婆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你这个正主回来,可不得让他们忙上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