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从前不过是规训大家女子的荒谬之言,阿兄以为,阿妹这等寻常人家的女子,若是连养活自个的能耐都没得,如何能在这世道活下去?再者,阿兄莫要忘了,从前孙娘子的徒弟虽然是你,可到底阿妹也是得了她真心教授,师傅这一声名头,阿妹对孙娘子,却也是值得!”
“师傅地下有知,看到你如今这般出息,也是欣慰。”
柳程声音低低,柳秋眼眶一热,同父同母所出的同胞兄妹,柳秋自然是明了兄长此刻心内不好受。
这一路走来,从东京城到应天府,如今是到了江宁,如今能活着朝夕相对的从前任店处老老小小,统共也就剩了这么几个。
活着的人要好好活,死了的人,却也不该被忘记。“那位秦大人是个人物,游走于我大宋和北地之间的本事,也是谁都比不了,今次江宁城中这赛事,一应所有,也是他秦家拿出来。官家应允这事儿,想来也是想瞧瞧这秦家到底底细如何。我等开出的单子越珍贵,这秦家若是都能供应的上,想来官家那处,知晓的内幕也就越多。”看着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柳程,柳秋面上越发苦涩,默默起身正待往外去,身后的柳程终于是出声,“秋儿,你当真不愿意,去往北地,和四毛夫妻团聚?”
“阿兄不也是得了那北边密件,只要是愿意,这一路上,都是会有人接应。”
缓缓转身,四目相对,柳秋看着面色终于是全变了的兄长,说出的话也是字字诛心,“这世间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阿兄,莫要再试探你的亲妹妹!”
“柳厨忠心,朕,从未怀疑。”
江宁,行宫,
君王居处,
烛光摇曳中,一身常服的赵构开口便是亲切,“一路从东京颠沛流离,如今到了这江宁地界,朕能见着的故人和信任的旧人,柳厨也是其中一个,今次这厨艺大赛,也是时候让江宁地界一众人等,见识见识我大宋昔日汴京风貌。”
“小人,遵命!”
躬身行了大礼,柳程只微微抬首,便是与站定于赵构身侧一身内侍装扮却难掩风姿的人目光不谋而合。可也只是一瞬,柳程也是默默低下头退下。
不多时,已然是被轻轻掩盖上的殿堂内里,已然是有清晰的笑声袭来。
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