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婚田交争,或为判官受嘱,有理者不申;或以按主取钱,合得者被夺;或积嫌累载,横诬非罪;或肆忿一朝,枉加杀害;或频经行阵,竟无优赏;或不当矢石,便获勋庸,改换文簿,更相替夺;或於所部,凭倩织作,少付丝麻,多收绢布;或营造器物,耕事田畴,役即伍功,雇无半直。又境内市买,无所畏惮虚立贱价,抑取贵物,实贪利以侵人,乃据估以防罪;或进退丁户等色,多有请求;或解补省佐之流,专纳贿赂;或徵科赋役,差点兵防,无钱则贫弱先行,有货则富强获免。亦有乡邑豪强,容其造请;或酒食交往,或妻子去还,假托威恩,公行侵暴”
“说得好啊!”吴思玄忍不住赞叹起来,“此诏是何人手笔?此人极为了解民生疾苦啊!”
望着吴思玄那突然生出神采的眼神,罗汝芳提溜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呵呵,还说什么“心如死灰”呢!真要是“心如死灰”还能这么激动?吴子高呀吴子高,你终究还是没变!
“此诏乃天子亲拟!”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你以为圣上也如其他皇家子弟一般,自幼长于内院妇人之手?非也!陛下自小便喜欢与庶民百姓往来,在望州时便常与府中帮闲、州衙小吏聊天,其对苍生之事之了解并不亚于任何人!你再看看下面那段!”
“‘令京兆府尹庆王槐、御史中丞许衍、通政使吴思玄等共理冤屈’,这”吴思玄惊讶地抬起了头。
“陛下给你做个好官的机会,让你将‘假如’变成现实,你确定不想要?若你真不想要,我可以替你上奏,请陛下收回成命。”罗汝芳说着便要拿回那页纸。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页纸的时候,吴思玄的手突然往回抽了抽,他重新又将那页纸放到眼前读了一遍,沉默良久后道:“惟德兄,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