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发诏令,任何商贾子弟只要有五名举子联名保举,便可临时赏赐一个监生身份,并凭此参加会试!今科状元倪文俊便是凭此途径参与会试、殿试,并最终夺魁!
而且,商贾子弟可以参加科举今后将会成为惯例,再之后便是放开对贱籍、奴籍子弟的限制,直至最终——彻底废除贱籍、奴籍!
所以,子高,你当年的困境今后可能不再是个麻烦了!”
吴思玄的脸色阴晴不定,沉默许久之后他突然掩面而泣,胸中压抑已久的万般委屈就这样在昔日好友面前喷薄而出。没有人知道他过去这二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常常做噩梦,梦里突然有人拽着他的脖领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贱籍,要拉他到御前揭发他的身世!每每此时,他都会吓出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然后半宿无眠!
罗汝芳对于男人哭鼻子这件事多少有些手足无措,试着劝慰了几句之后并无效果,便只好任由他哭了。
他哭了很久,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在今日流完。眼泪、鼻涕湿透了他的衣袖,他也完全不在乎!
足足哭了一个时辰后,吴思玄终于勉强止住了眼泪,长吁了一口气道:“惟德兄,天子少年英才,这是天下万民的福分,只是我——我真的已经心如死灰了!万望见谅!”
“子高兄,还有一件事你也有权知道。”罗汝芳依然不死心,又道,“廷杨当年还查到一件事,你的生父、生母并非苟合,他们其实是有婚约的。只因当年的吴家大公子看中了你生母的美貌,强行纳了她!你的外祖不敢得罪官宦世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你生父也无可奈何,但他此后终生未娶,想必还是一直惦记她的吧?”
“你说这个又是何意?”吴思玄神情更加痛苦,牙关紧咬,双目紧闭。
“我想说,假如当年有个正直、不畏权势的官员敢于站出来主持公道,那么你父母的悲剧是不是也可以避免?”
“这世上哪有那么些‘假如’?”
“往事的确无法改变,但是今后呢?”罗汝芳从袖中取出一页纸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吴思玄疑惑地问了一句,将目光落在了那张纸上,原来是一份诏书的抄录。
“百姓虽事披论,官司不能正断至有财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