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有教无类,我辈敢不效之?国家取材,当不拘一格,仅因其出身便摒弃不用,岂非偏颇?不过,王宗令倒是提醒孤了,传令下去,今后凡乡庠考核连续三年成绩优异者,在奴籍,则脱其奴籍;在贱籍,则脱其贱籍;平民之家,免其当年徭役。今后,士农工商,无论身份,只要成绩优异,皆可参加科考。政事堂琢磨一下细节,将此令制成诏书,正式公布!”
“臣等遵旨!”杜延年、柳敬诚双双道。
“再者说了,乡庠教学童读书识字只是第一步,今后还会聘请各类先生传授农学、医学、术数、武术等各项技艺,百姓倘有一门技艺在手,生活或可大为改善,朝廷需要用人之时,也有人才可用,如此有何不好?”祁翀顿了顿,琢磨了一下关于女学的说辞。
祁翀自然不敢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样的口号公然喊出来,事情总要一步一步做,观念也要一点一点改,现如今,他只能从众人可以接受的角度来阐述这件事。
“再说说这女子读书一事。孤倒要问问诸公,读书是为了什么?改变命运?获取功名?格物致知?在孤看来,读书首先便是为了明理。可若不读书,何以明理?若不明事理,又如何相夫教子、如何孝敬公婆、如何和睦妯娌?若不明事理,‘德’从何来?在孤看来,女子读书有千百样的好处,若说坏处嘛,只有一样!”说到这里,祁翀笑了笑道,“女子若读了书明了理,今后丈夫再做横事可就不容易喽!以前男人吵不过媳妇儿,还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今后女人也是读过书的了,以后吵架怕是愈发吵不过了,关键是连借口都没了!王宗令如此反对女子读书,怕也是担心令郎今后吵不过令媳吧?”
祁翀最后一句,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王弘之被噎得也无话可说了,此次朝会便在略带戏谑的氛围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