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诚出了灵堂便将找棺材一事吩咐了下去,自有底下人去跑腿办事。他自己缓步踱至董家母子所居住的小院,顺便进来看看。
原来,自从董家人被俘获之后,祁翀便吩咐好生招待,并将他们安排在都护府跨院居住,又安排常愈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常愈一口吴地乡音果然让他们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闲暇之余,柳明诚也常来探望,多次攀谈之下,发现董肇之弟董肄竟颇通文采,五经经义也是烂熟于胸,细一打听,方知其竟然受教于东吴某位大儒,只是由于商贾人家的出身,无缘科举。
有了这一层原因,柳明诚便对董肄颇有好感,更加礼遇,只是董肄却因为自身处境之故,对于这份人情始终抱有一丝警惕。
“项国公,您与家兄各为其主,原非至交故旧。我们一家不幸为贵军所俘,原本不敢奢望保全性命,如今阁下不但不杀我们,反而以礼相待,请恕在下小人之心,不知阁下所图为何?”今日,见柳明诚又来探访,董肄实在忍不住,将憋了几天的疑惑问出了口。
“呵呵,你也说了是各为其主,老夫与董都督本无私怨,相反,久闻董都督治军有方,颇为敬佩。况且,此次争端的起因错不在董都督,乃是因我朝内乱而起,这一点便是我家太子殿下也不讳言。若说有所图,老夫只希望能早日与董都督化敌为友,止戈罢战。”
董肄沉默片刻道:“家兄身在朝廷,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恐怕不能事事如自己所愿,还望阁下海涵。”
柳明成点点头:“个中道理老夫岂会不知?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六郎亦不必放在心上。关于令叔的事,太子殿下早晚会给董都督一个交代。”
“项国公来啦!”二人正说着,一名老妪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院中。白天,在有兵丁跟随的情况下,祁翀并不限制董家人在一定区域内活动,因此,董太夫人时不时还会出去转一转。
“太夫人,这是出去散步了?”柳明诚笑着起身作揖。
“出去转了转。”董太夫人道,“适才经过后堂时似乎听到了哭声,恍惚还看见了白幡,莫不是府中有人去世了?”
“确实是有位贵人去了,因为走的太突然,我如今还在为棺木之事发愁呢!一般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