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
“遵命!”
一道军令传下去,大军直奔永定门而来。
此时,京城里显然已经得到了谢宣谋反的确切消息,永定门大门紧闭,城头上刀出鞘、人着甲,一派紧张的样子。
然而此刻谢宣的心里其实更紧张。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跟事先的计划有了很大的出入。若按他原计划,此时他应该已经进入宫中,而宫中自己人也已经完成了他们该做的那一部分,两下里一汇合,接下来便是搜捕皇室宗亲和政敌,召集百官登基称帝。
但如果方吉甫真的背叛了他,那么此时造反已成了明局,想要兵不血刃拿下京城那是不可能了,既如此那便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干脆真刀真枪打个痛快便是了。在打仗方面,他自信还是有些能力的。
事实上,他的判断是对的,左勋卫在他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有兵力优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长期掌管十二卫,这些人本来就是他的部下,对他的抵抗意愿并不强烈,因此很快便全面溃散。不到一个时辰,永定门被攻破,大军入城。
城里百姓早就知道了城外突然打起了仗,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谢宣留下左威卫守住永定门,右威卫守住外城,便率领剩余大军直奔内城而来,果然余勇一看见谢宣的大军,二话没说便让大军顺利通过,直抵尚德门下。
尚德门的城楼上,祁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可算来了!再不来,老子都要睡着了!
事实上,他已经忙活了半宿了。
在湄儿河畔一番密议之后,小兄弟们依照安排各自去守自己的岗位,祁翀则带着韩炎等人悄悄地进了宫。
时近丑末寅初,本应万籁俱寂的皇宫中却是一片喧闹,承平帝今夜留宿的景福宫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严严实实。
殿内,承平帝和殷天章剑拔弩张地紧张对峙着,本应保卫皇宫安全的卫门司此时全部站在了承平帝的对面,只有年轻的姜贵仪紧张地扶着承平帝的胳膊站在他一侧。
“殷天章你个狗奴!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朕刀剑相向?”承平帝望着一众卫门司内侍,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