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广略,你昨日不是进宫了吗?所为何事?”祁翀端着茶碗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殿下,奴婢是为姜贵仪诊脉去了,贵仪她有喜了!”
“有喜了?”祁翀猛地一抬头,脸上写满了惊讶。
呵呵,这倒真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另外,奴婢今日去太医院补录脉案,听太医院的人说,金院判已经被锁拿下狱了。奴婢还在太医院见到了吕都知,他奉旨去太庙将刘贵仪的神主排位撤下,回来的时候不慎坠马将腿摔折了,这些日子怕是都不能回宫当差了。”
今日一早,承平帝便下了旨意,褫夺懿德皇后一切封号,废为庶人,吕元礼应该就是因此去太庙的。
“嗯,知道了。”
同样请了长期病假的不止吕元礼一人,昨日下午与祁翀促膝长谈后,今日柳明诚便适时地“病了”。
事实上,昨日那一番长谈并不愉快,柳明诚的病倒也不全是装的,他是真的有些上火。也因此,太医奉旨来诊脉后得出了柳明诚“过于劳倦,以致气伤,阴阳失衡,虚阳外越”的结论,他便名正言顺地请了长假休养。
说是休养,可他的心里却实难平静,昨日下午秦王府建德殿的一番对话让他至今想起来还后背发冷。
“殿下,收回渝津渡的税权不是什么大事,找崔计相聊聊便是了,相信他会懂得权衡利弊的。”柳明诚不以为意道。
对于罗颋调查渝津渡之事,柳明诚并非不知道,只是并未太往心里去,也不觉得此事与大局有何相干。
“义父,你没明白啊!”祁翀笑道,“渝津渡每年不过几万贯的税入,于国库确实影响不大,但是,问题不在于此事本身,而在于‘恩出何方’。”
“哦?臣愚钝,请殿下赐教。”柳明诚一时没明白祁翀之意,抬头注视着端坐王座之上的祁翀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义父,我先问您一个问题,何谓‘世家’?”
“‘世家’者,世禄之家也,言谓家中世代显贵,家族繁盛耳。如汉之汝阳袁氏,晋之琅琊王氏,唐之五姓七望,又如今之渝津崔氏者。”
对于柳明诚的解释,祁翀不甚满意,他摇了摇头道:“义父,您只说对了一半。所谓某地世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