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定田文晖此人虽然“酒色财气”样样都沾,但却并不过分,不至于因瘾误事,有点儿城府却也不深,野心也不大,一切恰到好处,是个好相处之人。而且,他也从韩炎那里打听过了,此人年少时与成意公主感情不错,故而他判断此人日后或可成为他营救母亲的助力。
“哦,”田文晖重又坐了回来,停顿了片刻道,“其实这事儿就算你不说,我也想跟你说。只是我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田文昭就对你下手了,这个老东西!哼!”
“三舅,此事我也很是疑惑,二舅怎么就非得置我于死地呢?我哪里得罪他了?”祁翀委屈巴巴地道。
“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小心眼儿!当年”田文晖抬眼瞄了祁翀一眼,字斟句酌道,“当年你父母毕竟是野合,与礼制不合,二哥嫌丢人,不愿意承认你的存在,自然恨不得弄死你。”
“那您呢?您也觉得我只是个不光彩的私生子吗?”祁翀的语气更委屈了,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会呢?无论如何,你也是皇姐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大外甥!田文昭是个六亲不认的,我可不是!自家外甥哪里不比一个外人强?我就不明白了,田文昭怎么就非得帮扶那个素未谋面的晋王呢?他又算哪棵葱?!”田文晖义愤填膺道。
“他要跟大渊开战,自然希望大渊主少臣疑,最好是我先跟我弟弟鹬蚌相争起来,他好渔翁得利。”
“哼!开战、开战!整天就知道打仗,好好地守着祖宗基业过日子不好吗?想夺得天下,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田文晖对田文昭的野心很是不以为然。
沉默了良久之后,祁翀犹豫着问道:“那个她还好吗?”
他没有明说“她”是谁,但田文晖立即便明白了,叹了口气道:“唉!苦捱日子罢了,算不得多好!”
“怎么回事?”祁翀脸色“刷”地耷拉下来了。
“当年回京之后,父皇便将她软禁于昭阳行宫了。依父皇的本意,是想等过两年她逐渐淡忘了你父皇,心生悔意之后便再将她许配他人。可没想到,转过年来父皇便驾崩了,她便以为父守孝为名,坚决拒绝皇兄为她选婿。三年之后实在没有理由了,她便干脆请求出家清修了。母后和皇兄拗不过她,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