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殿下心里有数,臣等心里有数,但毕竟不是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有所顾忌是难免的。”柳明诚道,“陈尚书已经以核查威毅军军费账目为由召严鼎回京了,这几日应该也快到了。另外,昨日也跟楚王商量好了,此次护送南唐使团之责就着落在种佶身上,让他也回京一趟,到时候看看他俩是否知道些详情。”
“可那也破除不了‘嫡子论’啊!”杜延年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干嘛非得破除呢?”祁翀嗤笑一声道,“就算朝臣都举荐晋王又如何?陛下有说过是以举荐的人数多寡定胜负吗?”他这样说并非没有理由,他想起来前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其中有个情节,也是皇帝让群臣举荐储君,结果得票最高的皇子却率先出局,所谓帝王心术,大抵如此。
这话引得三人一愣,随即又陷入沉思,片刻之后,罗汝芳首先笑了起来:“是啊,我们这几日总在想这举荐之事,反倒‘当局者迷’了!这举荐储君,当真是人数越多越好吗?”
“陛下多疑,被众人举荐反而未见得是好事啊!”柳明诚心领神会。
“要如此说的话,那我这就回去写奏疏举荐晋王!”杜延年也道。
“那就让某人先得意些日子吧!”
“对了,邱寺卿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祁翀又想起了一事。
“应该是裴琚所为吧。邦士说那日中午在值房吃饭时,裴琚送来了一道菜,说是家里送菜送多了,吃不完。邦士一看那道菜恰恰是他爱吃的乌鱼蛋汤,便笑纳了,当晚便出现了中毒症状。虽无实据,但想来是那道菜的缘故。”柳明诚最近虽然以养伤为名闭门不出,但并不妨碍他了解外面的情况。
“裴琚应无杀人之意,只是想暂时将他弄走,好方便他对林正夫下手而已。这背后应该是谢宣的主意,不过也好,此举倒坚定了陛下还政于先帝一脉的决心,算是误打误撞吧!”杜延年微笑道。
“裴琚为人如何?”祁翀突然问道。
“以往官声尚可,邱邦士对他评价不错,倒是可惜了。”
祁翀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杜延年这句“可惜”所指何意,政治斗争,你死我活,站错队了,便是万劫不复,而且这种万劫不复不仅仅是个人的,有时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