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叫苦不迭,总不会真的要跪一夜吧?他暗自开始后悔:还是莽撞了,早知道便该天快亮的时候再来演这苦情戏。
老天爷呀,帮帮忙吧!
许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祁翀的暗自祈祷,就在祁翀感觉膝盖快磨破皮儿了的时候,万岁殿的门开了。
荣庆小碎步匆匆走到祁翀面前道:“殿下,陛下叫您进去!”
“诶!”祁翀痛快地答应了一声,抬腿就要起来,动了一下却没挪得动腿,这才发现双腿已经麻了。
荣庆忙唤过值夜的小内侍将祁翀一左一右搀了起来,又扶着他走了几步,这才恢复了正常。
进入后殿,承平帝仅穿着一身中衣披着大氅靠在榻上,见祁翀进来虽是板着脸,但目光中却并无多少怒容。
“臣祁翀参见陛下,深夜惊扰陛下,臣罪该万死!”祁翀依礼跪下磕头,这一跪膝盖又是一阵酸痛,他暗自咬了咬牙,没让自己喊出来。
“你也知道大半夜的打扰人家睡觉不合适啊!那你还来!你就跟柳明诚一个德性,什么道理都明白,就是做起事来非得拧巴着来!行了、行了,起来吧,还没跪够是怎么着?”承平帝没好气道。
“谢陛下!”祁翀站起身来赔笑道,“宁远侯的性子陛下既然如此了解,您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哼!就知道你是为他来的!那是朕要跟他计较吗?那是他闹的太过分了!砸政事堂、打宰相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他要不是朕的表弟,早就押到刑场开刀问斩了,还用等你来求情!”
“陛下,您也说了,他是您的表弟。这姑祖母大寿在即,听说宁远侯出事,已经急得病倒了,您总不能让她老人家六十大寿过不安宁吧?”
“姑母病了?”承平帝皱了皱眉。
“是啊,已经让大夫看了,说是急火攻心。”
“荣庆,明日让太医去看看。”
“是,陛下。”
“陛下,您看宁远侯这事儿——您就高抬贵手饶他这次吧!”
“这是朕高抬贵手的事儿吗?这事儿得着落在你身上!”见祁翀一脸迷糊,承平帝继续解释道,“柳明诚这次得罪的谁?是杜相!你老丈人!现在是他不依不饶,他不松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