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诚的榜眼不是白来的,确实博闻强记,“纪朝在将作司之下设有瓘玉局,设大使一名,秩从八品,主管其事。瓘玉制成本身不是难事,只有两点,一是成品品相不一,难以控制,二是吹制技艺复杂,难以传承。我记得书上说纪朝瓘玉局大使乃是由一段姓人家世袭传承,这瓘玉吹制技术只有他家擅长,可惜自纪朝灭亡后,天下已乱了近两百年,这期间各朝均未再设置瓘玉局,这技艺也就失传了,段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人在了。”
柳明诚这番话倒是有些出乎柳翀的意料,他原本只想来显摆显摆,却没想到反被柳明诚给灌输了一番知识,他反应也快,立即顺杆往上爬:“第一个问题其实就是杂质的问题,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逐步改进,至于第二个问题嘛,嘿嘿,帮我打听打听这家人呗,万一能找着呢?”
柳明诚想了想倒也没推辞:“我试试看吧。”接下来几天,柳明诚往外发出了几封信,又收到了几封回信,随着信函的进进出出,事情逐渐有了眉目,此为后话。
却说当天晚上,韩炎回来回禀了郢州的情况,那高杨氏果然按照柳翀的吩咐竭尽所能赔偿了苦主,李至德判了高葵流一千里,徒一年,但是高深却被判了斩立决,已经上报刑部了,如果快的话下个月就要问斩了。
“嗯?为何父子一个轻一个重?”柳翀有些不解。
“那高葵虽有些欺行霸市之举,但没有闹出人命,苦主得了高额赔偿也就都谅解了;但是高深身上有人命,他去年因为看上了一个姑娘,强抢那姑娘入府,把人家姑娘逼死了,姑娘的哥哥上门讨要说法,竟也被活活打死了。那家父母接连失去一双儿女,苦大仇深,说什么也不肯谅解,只要高深偿命,所以便定了死罪。高深本也不是那高杨氏所出,见事情难办,她倒也不勉强了。”
“嗯,顺便还少了个跟自己儿子争家产的,倒是个精明的女子!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奴婢告退。”
第二天,柳翀带着韩炎依约又来到了望海楼,戚严父子早就候着了。
柳翀让韩炎去和戚严沟通合约细节,他则跟戚珩一起到了后厨。后厨果然按他的要求备好了辣椒、大蒜等调味料以及牡蛎肉、扇贝肉、八爪鱼、黄花鱼等材料。
柳翀把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