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毋庸置疑。然而,我并非男儿身,而是女儿之躯。天师今日因忌惮西凉,欲将我置于死地,可您有所不知,我甄宓早已与袁绍二子袁熙订下婚约,算起来,我乃是他的未婚之妻。如今,天师若执意要杀我,难道就丝毫不顾袁家的颜面吗?袁家不比马家势弱,天师此举,就不怕日后再生波澜?”
张鲁手中紧握着那柄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庞。袁家如今依旧雄踞一方,是不可小觑的诸侯势力。虽说汉中与袁家并无直接瓜葛,但若是贸然杀了袁熙的未婚之妻,难保袁家不会以此为借口,兴兵问罪。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张鲁心头,令他举剑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而张琪瑛,在听闻甄宓竟是女子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崩塌。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真心有所寄托,却不想从一开始便是一场荒诞的闹剧。她满心的爱意,如同被人狠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绝望和苦楚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缓缓松开拽着父亲裤腿的手,眼神空洞地瘫坐在地,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此刻的她,心痛到麻木,仿佛失去了对整个世界的感知。
张鲁紧紧攥着手中长剑,指节泛白,那剑刃好似也感受到主人内心的纠结,微微震颤。袁绍如今依旧雄踞一方,势力庞大,绝非可以轻易得罪的对象。若是贸然斩杀袁熙的未婚妻子甄宓,一旦袁绍以此为借口,挥师南下,汉中必将陷入战火纷飞之中,百姓又将重蹈生灵涂炭的覆辙。这绝非张鲁所愿,他身为汉中之主,不得不为万千子民的安危考虑。
此刻,张鲁的脑海中,各种念头如疾风骤雨般交织碰撞。杀,可解一时之恨,却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不杀,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以下咽。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在甄宓身上游移不定,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终于,在一番痛苦的权衡之后,张鲁长叹一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高举的手臂缓缓落下,将剑缓缓收入鞘中。他神色复杂地看向甄宓,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无奈,语气虽仍带着几分冷淡,但已然没了先前的杀意:“罢了,今日便不再与你计较。”随后,他转过头,对着下人吩咐道:“此后,对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