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宠渡已然心中有数。
在这里,绝不能那么客气!
因此,当被问起房子和后山的事,宠渡一改之前的谦逊姿态,昂头蹙眉一副不耐的模样,语气森然地应道:“小爷练练功而已,你几个何必怕成这样?”
果然,众人闻言,细细打量了几遍废墟,尤其察觉到当中即将散尽的煞气,无不神思剧变,多数人言谈间的轻慢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疑与凝重。
“什么功法能让人红得跟小龙虾似的,‘发春功’么?”
“臭小子,吹牛也不打打草稿。”
“我看是真的。你们没感受到那股气么?虽然若有似无,但实在凶险,看得老子皮子发紧。”
“这厮有点东西啊。”
“莫非是个‘邪修’?!”
“不至于噢……堂堂净妖宗,岂容一个邪修在眼皮子底下?”
奉承也好,诋毁也罢,不得不说,能通过层层筛选最终成为杂役的人,着实不简单。其实际战力先且不论,单说心计与运筹能力,就绝非寻常猎妖客可比。
这一点,从刚刚这番对话便可窥见一斑。
唱红脸的戴高帽。
唱白脸的用激将法。
前一刻犹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只是眨眼间,众人却仿佛有了某种默契一般,开始彼此附和起来,看似随意调侃,实则旁敲侧击,细究之下,不难发现包藏其中的祸心。
套话。
心性不稳的人,说不得就被这一通迷魂汤昧了心智,抑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而将所修功法说出来。
然而,这群杂役注定失败。
因为他们此刻面对的,并非泛泛之辈。
“一帮鳖孙,净想着掏小爷的底……偏不让你如愿。”宠渡暗骂着,依旧冷着一张脸,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瞎猜个卵劲?还是说今日不用下田,你几个闲出蛋来?”
算盘落空,杂役们的思绪更为复杂。
“当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好狂傲的小子。”
“新来的,劝你收敛些,别跟大爷们这么说话。”
“人家说得有道理嘛。是骡子是马,相处久了自然就晓得了,不必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