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程的胸腔袭去。
滂沱大雨肆掠,雨柱漫天飞舞,势不可挡,水汽蒸腾,天地间很快变成白茫茫一片。
却在刹那间全都停下。
飞舞的雨珠,升起的水汽,欲要撕裂天空的闪电,还有距离宋归程心口只剩下一寸的枯黑手臂……整个世界犹如被按下暂停键,定格在这个瞬间。
于漫天遍地的寂静无声中,宋归程动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推开胸口前的手臂,走向旁边的小房间。
本来静止的怀表吃掉了宋归程滴在上面的鲜血,犹如吸收了力量一样开始走动,秒针划过精密鲜红的表盘,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划过一圈,就是一分钟。
老旧的木门并不结实,宋归程一脚踹开,被扑面而来的香灰味道呛得咳嗽几声。
里面没有床,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块木牌。
两根蜡烛还在燃烧,散发出微弱的橙色光芒,此时停止了晃动,香炉里供香腾起的烟雾凝成实质一般。
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黄全民。
宋归程回头看了一眼静止不动的刘大爷,又看了一眼名字。
这个人一直在供奉在祭奠的,恐怕正是他自己。
他抬头,墙壁上只有脱落的墙皮,并没有刻画任何阵法。
宋归程飞快在屋子里搜寻,手电筒照亮屋子,他一寸寸摸过,没有凹痕,没有暗格,阵法没有画在这儿。
对,黄全民巴不得所有人都去死,怎么可能复活他们。
是谁呢,是谁呢。
宋归程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他伸手拿走那块木牌,这应该就是黄全民的寄托之物。
他掂着木牌的重量,正要走出屋子,却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那只狗。
黄全民养的那条狗,也是活物。
“滴答滴答”,怀表上的秒针走到了第三圈。
宋归程飞速地把桌子摸了个遍,抽屉里没有,把抽屉拆出来,没有,拉环后面没有暗孔。
在哪儿,那只狗的寄托之物,能放在哪儿。
怀表上的秒针一刻不停地走动着,“滴答滴答”,犹如黄泉路上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