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一开始刷自己的耐心:“很好!我坐下来陪你喝!你跟我比耐力是吧,你狠,我更狠,不然我就愧对霸刀的称号。”
于是他也丢了刀,坐在地上,甚至从怀里掏出一个仿制西汉豹皮酒壶的物件儿。
“好宝物。”王导冲点点头“像是抄中记载过的物品。”
“并不是,这只是盛酒用的器皿罢了。”
说完,他整理了整理自己带的头巾,这巾帻上的红色很淡,似乎是被日光给晒干了。他是刀客,也就难免有点刽子手的模样,也许正因为他是从刽子手转职的刀客,所以他的左耳朵边儿插了一枚枯萎的老梨花,看起来不大新鲜。右耳朵边上夹着一根炭笔,卷一张枯黄的透出墨迹的纸张。上面写了好些个人名,又被划掉了好些个人名。
随后他的双臂一挣,就脱下上半截儿的团龙大紫镶金翠玉百花袍,仔细一看,哦原来人家是用蹀躞带拴着软踏踏提不起气的花豹皮大扞腰。腰间叮叮当当,拴着好些个奇怪物质,火药袋子,干粮袋子,后天袋子,更有打火石,算盘,指南针,套马绳这诸多小玩意儿。穿着个象牙黄裤子,底下一对儿骗欺达奇狠赛迈卡活亚瑟的赭红牛皮靴,右靴头都装着铁机关,可以随时探出小刀来。左边靴子跟朝下一砸,就从后往前崩出一粒铁弹丸。
打扮远近华丽,王导冲这辈子没穿过这么有特色的衣服。
他的脸上好几道疤痕,目光里喷出火来,看起来永远一股子精气神,原本杀气十足,但贴近了他,却能闻到一股子脂粉味儿。
王导冲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奇怪,只当时没有理会。
“所以,白青青她,活着吗?在哪?”王导冲问。
李二一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他一拍大腿,对着王导冲呵呵笑了:“你看,你急了你急了,先急就先输。”
王导冲上去就一顿莽:“看你这急头白脸的样子。”
这一掌给李二一打蒙了。他发现这种人真烦,都搞不清什么路数。他的眼睛里有一瞬间闪过委屈,他以前也许很英俊,也许没有这么多刀痕,也许他只是个读书人,温良敦厚,只怕没有人想到,他会变成霸刀。
他的刀霸气,不是因为过于强悍的武力,而是战斗之外的一些东西,比如隐忍,比如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