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只是轻轻掠过,砍出一道奔腾的血泉。手上并没有太多阻力,也并没有去感受、去思考的余地:
这是在战场上啊!专注!专注!把所有的动作,把身边所有的变化,所有的反应,全部交给本能,不要东想西想的!
蓦然身边一轻,面前干干净净的再无人拦阻,赫然已经杀透敌阵。身边,带队军官提高嗓子:
“整队!回头!冲!!!”
沈乐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左右观望。身边的战友们几乎人人浴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
然而听到喝令,却没有任何人畏惧退缩,只是高高举起长刀,大声呼喊:
“万胜——”
“万胜!!!”
马蹄如雷,滚滚向前,冲向那些尝试冲乱我军步兵队列、尝试砍杀抢掠的敌人!
杀!
杀!
杀!
战马掠过之前接战的军阵,沈乐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侧身,从地上——从倒地的尸体上拔起马槊。
收刀入鞘,舞动长槊,破风当先:一寸长,一寸强,三四丈长的马槊对三尺长的弯刀,本来就有巨大的优势!
冲过去!
这一战酣畅淋漓。披着铁甲的唐兵,对于身穿皮袄的当地马匪,本来就有巨大的优势;
而跟着将军一起开拔,前去支援安西四镇的唐军当中,又有不少经历了安史之乱、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
当然,确实也有一批新兵,但是,有老兵带着,面对不如自己的对手,战斗力还是发挥出色:
“好小子!干得漂亮!”马速慢慢降低,一个巨大的巴掌,立刻落到了沈乐脊背上。
他循声回头,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取下头盔,用力擦着汗,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没给你家里丢人!第一次上战场,就能干掉好几个人头,真是天生的将门种子!”
沈乐仰着头向他微笑。笑了一会儿,沙地上的热气升腾上来,眼前渐渐模糊:
一明一灭之间,整个人已经回到了实验室里,头盔的重量安安稳稳地落在脑门上,没有半点要散架的样子。
呼……过关了?
沈乐取下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