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鸱吻,同时吐出月光,射向第二进。第二进屋顶上的那只鸱吻,稳稳地承接着光柱,扭头探身,望向院落:
略略一停,从它口中,喷射出一道比其兄弟粗了好几倍的乳白光柱,直接落入古井。
光柱射在井壁上,井壁竟然一瞬间变成了镜子也似,将光柱来回折射,一直照到井底!
沈乐趴在边上,屏住呼吸,看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惊扰了模型的变幻。月光一落,井底就“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
虚幻的血水开始不断上升,迎接月光,又在月光当中变得清澄透明。
下面有多少血水涌出,上面就有多少月光照落,两相角力。最后,还是月光占据了上风,一寸一寸,把血水压了下去。
等血水全部变成无色透明的井水,月光还是没有用完,或者说,还是没有停歇。
它不停地往下照耀,不停地给井水充能,直到井水也变成乳白色,变成一泓液体的月光;
等月光终于稀薄无力,模型又开始轻轻震动起来。井水升腾出地面,化作濛濛细雨,往下洒落。
三进大宅,左右护厝,还有大宅和护厝之间的两条夹道,雨露均沾,每一个地方都被照顾到。
甚至那些紧闭着的花窗,也一扇扇无声打开,摇动着,几乎是欢呼着,迎接那些月光细雨落入房中……
月光落下,沈乐赫然看见,大宅模型当中星星点点,飞出无数荧光。先是那些青色光华,迎接上月光细雨,一点一点褪色成银白;
再是洁白荧光,被雨露拂过,一颗颗变得更加晶莹,更加透亮,甚至比之前大了一圈。
最后,才是那段白绫,和那盏宫灯,迎着月光飞起,轻飘飘地转了个身,投入细雨当中——
这两件东西,沈乐怀疑都已经成了灵器,或者说,可能成了执念的本体。它们一飞起来,沈乐才知道什么叫做声势浩大:
月光不再如丝如缕,如雨如雾,而是整个凝聚了起来,化作两道光瀑倾泻而下。
白绫上面,一寸寸现出了血痕,出现又隐去,出现再隐去,每隐去一次,就有一枚光点从上面飞起,轻轻旋转一圈,消失不见;
而宫灯上面,船影飞旋,如同迎浪而行。铁蹄声,刀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