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书,偶尔有放飞自我;
有些是红底金漆,有些是红底黑漆,有些是黑底金漆,每一个匾额楹联,全都要尽量和古宅里的原版保持一致;
最痛苦的,还要数那些现代的文物说明牌,字小得只有一点点,恨不得用微雕。
但是,它不代表历史的一部分吗?
不代表这个家族的传承吗?
那肯定也代表啊!
所以,无论如何,硬着头皮都要写上去!
沈乐吭哧吭哧,刻得头昏眼花,身颤手抖。
又是写,又是刻,又是涂,好容易忙完这一大堆,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骨节咔咔作响,整个人都要僵掉了。
幸好后面的工作不用他做,他站着伸胳膊踢腿,左扭右扭,拉伸经络,自有罗裙们伸出万缕青丝,卷住一小块一小块牌匾,往古宅模型里放:
而古宅模型也欣喜地迎接了这些东西。它展开到原初大小,甚至自动掀开了屋瓦、揭起了屋顶,让青丝顺畅地把牌匾放上去;
只是往上一放,墙壁,横梁,微微一凹,把它们完美地卡在里面,或者粘在上面。
有那牌匾放的位置不对,或者放歪了的,模型还会抖上一抖,把牌匾抖到正确的位置……
沈乐屏住呼吸,盯着模型细看。月光下,这栋古宅模型,竟然显示出了比宅子本身更多的活力,和更多的情感:
几百年家族绵延,它有腐朽,有压迫,也有血泪;
但是,站在整个家族的立场上,它维护了家族的竞争力,保证了家族的绵延。
而且,在那些重要的历史节点,在那些大节大义的关头,它确实没有走错,一步也没有!
最后一个匾额悬挂上去。屋顶自动飞回,咔咔落在房梁上,和整个古宅模型再次融为一体;
月光斜照,流银一般的光华披落在屋顶上,忽而凝聚成一根乳白色的光柱。光柱之下,先是屋脊,再是鸱吻,猛然亮了起来:
第三进、第二进、第一进大宅顶上的鸱吻同时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吞入光柱,暴风吸入。
它们身上鱼鳞似的纹样一片一片,挨个亮起,直到全身闪亮的时候,蓦地一扭头:
第三进、第一进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