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不已;
第二抬是一叠土块,方方正正,呈田字形排列,一共堆了三叠十二块;
第三抬是一叠小小的瓦片,不过手指大,整整齐齐堆叠。沈乐一时间数不出到底多少块,总之,肯定在一百块以上……
这各式各样的嫁妆,大到像一座小房子,需要十六个轿夫前后扛抬的千工床;
小到一面手指肚大小的镜子,清莹莹的,哪怕是土俑,也照得人眼眉毕现;
从妆盒,到被褥,到绫罗绸缎,到扎着大红花结的子孙桶,再到最后一抬的棺材。
恨不得把一个姑娘,从出嫁到入土,一饮一食、一衣一铺,全都包括在内,堂堂正正,昂首挺胸对夫家说:
咱们家的姑娘,娘家养得起,一口水都不用喝你们家的!
再加上吹吹打打的鼓乐,骑着马送嫁的年轻英武男子,乘着小轿的陪嫁丫头、步行跟随的家人陪房,这支队伍浩浩荡荡,何止几百人——
哪怕就是姑苏那样的古城,送嫁的队伍第一对绕了半座城,最后一对,大概还没出家门……
他绕了一大圈,一件一件慢慢观察。仔细看,这些俑人,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经历了不知多少颠沛流离:
它们身上,东缺一块,西少一块。这个少一只鞋,那个少半只帽子,那个箱子碎了一块,那个缺了……
缺了半条尾巴?等等,怎么是半条尾巴?
至于身上、脸上的彩绘脱落,衣服上的条纹缺损,包括头顶上少了半只耳朵之类的,这些都已经是小问题了。
甚至,沈乐看到那一抬一抬嫁妆,一个个箱子里,都有不少缺损,就感觉是他未来需要修补的存在……
那位特事局员工,抱着一个长得像是平板的仪器,在每个展示柜下面挨个扫码,挨个打勾;
这边勾一排,立刻就有人进来,开柜子,取藏品,固定,装箱。往箱子上贴符篆,贴符篆,贴符篆,贴符篆……
沈乐走完一圈,确定完所有他打算带走的俑人,再扭头的时候,后面已经堆起了巨大的一摞箱子。
而藏品展示区,空出了巨大的一块地面,看着跟龙卷风过境了似的……
“沈先生,您确定挑这批物件了吗?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