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当中透出,越来越近,把木船捧在手里。
明明一根手指就比沈乐整个人还高,沈乐心里却没有任何恐惧,仿佛理所当然地知道,这双手,这双手的主人,绝不会伤害到他分毫……
“唉,可怜啊……”
那双手将木船合捧在掌心,越举越高,仿佛是要送到眼前细看。
掌心的光华流淌至木船上,纸人纸马身上的黑气呜咽一声,成群结队地扑进光华当中,被烧灼得扭曲变形,不停爆裂。
那双手的主人又叹了口气,将木船放落下来,十指交叉,打了几个法诀。一片清濛濛的光华罩在木船上,护着它慢慢下沉,沉入黑暗的深水当中……
而纸人纸马身上的黑气,也荡漾在碧波里,一丝一缕,随水向外流去。
流动得异常缓慢,水流每冲刷过一圈,只能带走极少极少的一点。
然而,那些哀鸣,那些绝望,那些被烧灼一样的痛苦,却已经被清凉的碧水安抚,如同沉入深邃的梦境,不再醒来。
“所以,是这样吗……”
沈乐站在木船前方,久久不语。记忆的最后,是一双青金色的竖瞳,一双占据了整个视野的眼睛,在凝望着木船;
仿佛从幽深的水底仰望,又仿佛居高临下,带着怜悯和哀惜,俯瞰着木船里汇聚的苦难生灵。
也许不能拯救,不能超拔,但是,最起码能让这些受苦的生灵好过一些,让它们的痛苦在时光中慢慢消解,以便走向最终的解脱……
“感觉这木船到我手里的时候,它已经被涤荡干净了绝大部分啊……”
沈乐盯着眼前的木船,好一会儿,苦笑一声。经过这一段身临其境的记忆,他再看木船的时候,已经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信息:
木船船身中,奇异的力量如藤蔓一般,蜿蜒盘旋,相互勾连。
和刚刚开始修复的时候不同,现在的沈乐,凝眸注视着这些力量通路,已经能够看出它们的作用:
这一部分是为了维持木船在长久的浸泡中不会腐烂,不被侵蚀,维护木船的形体不散架;
这一部分是为了给木船提供足够强度,让它能够承受水府的重压;
这一部分是为了容纳木船里的瘟神疫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