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纸饼一片片浸入水里,一片片倒进纸浆,发动治疗术,让纸张纤维吸收纸浆,进行加固。
然后,捞起,上墙,晾干,糊上灯笼。用师弟寻找到的,和灯笼纸最接近的那种宣纸,填补缺损,糊上灯笼……
至于灯笼上缺损的字迹,那就只好拼命查资料了。
沈乐在记忆里看了整场仪式,角度所限,有一半的灯笼,他知道是什么字,只要按照记忆,一个字一个字补上去;
剩下那一半,依靠查资料,连蒙带猜,基本上也能凑上去。
倒是修补人偶比较麻烦。那些人偶,一大半是竹篾为胎,身上糊着彩纸,沈乐要一张一张揭下彩纸,一张一张涂色,一张一张贴回去;
一小半竹篾扎出骨架,裹着绫罗绸缎。细细的白绸做出皮肤,再勾勒出眉眼口鼻。
那些衣服,是各种各样的绸布制成的,要清洗,要修补破洞,甚至还要给它染色。
晕开的五官,晕开的口鼻,要用笔墨细细勾勒,给它们重新画出来——
画出来以后,那一张张脸,都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明明都放在桌子上了,或者明明都把人偶竖起来,转向墙壁了,这边补好一个人偶,一回头,其他所有的人偶,都转过头,直愣愣地盯着他!
甚至沈乐修补好的灯笼,一盏一盏,都无火自亮。灯笼里,绿莹莹的光芒一点点亮起,鬼火一般,把大灯照明拉满的厂房,硬是衬托出了三分鬼气。
“你们有完没完啊!”
沈乐哪怕有内力在身,有足够的防御手段,不怕鬼上身,也感觉有点毛毛的。忍了忍,又忍了忍,忍了十七八次,终于忍无可忍:
“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能不能安分一点!让你们面壁,你们就面壁!”
飒飒——
纸人身上彩纸刷刷抖动,如在回应。裹着绫罗绸缎的人偶,黑墨点就的瞳孔闪出一点亮光,彩墨画出的嘴角轻轻上扬,仿佛在笑。
就是不说话。
嗯,就是盯着他看,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珠都不转一转(当然,画上去的眼珠也不能转),用眼神给他压力……
沈乐烦得要死要活!
又不能把这些人偶一把火烧了,又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