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还纵容我这些天,一直和她在一起?”
少年不可置信地质问。而中年男人脸色冷淡:
“她是鞑靼贵女,又不是汉家女子,你和她聊天射猎,根本算不了什么。她总要回草原的,让你在进京之前松快一下,有什么不好?”
“进京?”
“你连这个都忘了?你是我的儿子,是武勋子弟,进京任职勋卫,拱卫帝室,是你必须要走的路!”
少年疯狂地摇着头,脑海中一团浆糊,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中年男人也不在乎儿子的心情,继续淡然说下去:
“等她嫁了人,如果就此默默无闻,她不会和你有什么来往,就连你的岳家,也不会在意这些往事;
而如果她能在部族里掌权——虽然这很少见——你有这一个熟人,那也不是坏事啊!”
少年愣愣地仰头看着父亲。他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这一面,在练兵、打仗、抚恤孤儿伤残之外的,谋算草原各部的一面。
好半天,理智才回笼了一点点,他轻轻问:
“那她呢?”
“她?”
“她会怎么样?在我们这里住了大半年,和我交往密切——传出这样的名声,她会怎么样?”
“你史书白读了!”中年男人终于气笑了:
“草原上的男人,谁会计较这个?自己去看一遍,娶自己继母的有多少?娶自己继祖母的,都有好几个!
那些人,只会在乎她有多少奴隶、多少牛羊,甚至掌握多少军帐和勇士,谁在乎这些破玩意儿!”
少年被训得低头无语。做父亲的一挥手,打发他下去:
“接她的人快要来了。你既然担心她的名声,担心她的将来,你就不用去见她了!”
这场父子对话就此告一段落。
少年高一脚,低一脚,昏昏沉沉地退出军帐,感觉自己的脑袋挨了一顿暴风铁锤,脑浆全部打成浆糊,再被极其粗暴地拧在一起。
他找了个角落,抱着一直忠心耿耿陪着他的小金,小声嘟囔:
“到最后,就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
小金轻轻用脑袋拱了拱他,伸出爪子,开始写字。少年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