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流畅,剁骨头,再粗的大骨,一刀下去骨头两断,毫不拖泥带水。
哪怕是挂在肉铺上的半扇猪,也是一用力就“砰”地一声下来,再一用力就挂得妥当。
这种兼具力量和韵律的美感,现代都少见,何况是古代!
沈乐尽情欣赏了好一会。女孩儿双刀飞舞,眼看肉铺上挂着的那半扇猪越来越少,渐至于无。
太阳已到中天,炊烟四起,街面上的人差不多都做饭、吃饭去了。女孩儿却不肯走,悄立铺前,时时向远处张望着什么。
好半天,眼看街上空荡无人,一个身穿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青袍的少年,忽然从小巷转出,快步走来。
他急匆匆赶到肉铺前,肋下夹着书,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姑娘,小可想买……少少一段下水,劳烦姑娘,尽量给点儿肥的……”
他吞吞吐吐,声音越说越低,说完耳根已经红了。女孩儿扑哧一笑,尖刀微闪,划了最肥的一小段下来,挑在干荷叶上:
“五文钱!”
青袍少年一枚一枚,在油腻的大案上排出五文铜板,整整齐齐一排。
他伸手去拿荷叶,女孩儿忽然弯腰,从大案底下捡出一块大棒骨,随手扔到荷叶上:
“反正这骨头也卖不掉,就送给你啦!小哥,回去炖的时候,记得把骨头敲断,里面的骨髓很补的!要我帮你敲吗?”
青袍少年扎煞着手,用三根手指捏起大棒骨,挥了两下,又在肉案边上磕了两下,完全不得要领。
女孩儿看得着急,索性一把将棒骨抢了过来,抽出一把斧子,手起斧落——
“咔嚓!”
“好了!路上当心一点,别让骨髓流干净啊!”
青袍少年千恩万谢,拎着荷叶包快步走远。女孩儿凝望着他的背影,眼睫忽闪,脸颊一分一分红到了耳根。
这样的情形重复了不止一次。少年每次过来,总是小心翼翼,买几文钱的下水,或者半根猪蹄;
而女孩儿也总是能找到一点理由,给他留一根大棒骨,几块猪脊骨,或者卖不掉的下水,一小块猪肝……
时间长了,就连不相干的旁人都看出来了。这一天,少年挎着竹篮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