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朱庆华先是在医院陪着他哥待了一宿。
陈红光还有金广日,也好长时间没回哈尔滨了,也都偷偷摸摸回了家,看看家里人,在家舒舒服服过了个年三十儿,又过了个初一。
等到初二的时候,几个人在外面蹲了一天,想找哈素,可连根毛都没瞅着。
一直到初三的时候,眼瞅着就在建国街老房子的位置,有个五层的居民楼,从那楼顶上下来一个男的。
这男的吧,个头不到一米七,看着像个糙汉子,黑乎乎的,穿着个大衣,还是皮的,里面套着一身蓝色的西服,扎着个领带,白衬衫衬着,瞅着还挺精神、挺像样的。
脑袋上戴着个棉帽子,就是那种妮子的前进帽,那时候戴这个,绝对算得上时尚了。
他手插在兜里,嘴里叼着烟,哼着小曲儿,在雪地里往前走,那雪刚下完,一脚下去“嘎吱嘎吱”的。
正走着呢,就听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哈素,哈素!”这一喊,哈素把抬着的那条腿慢慢放在雪地上,往下一放,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儿,然后他根本就没动,也没回头,就跟让人给使了葵花点穴手似的,在那儿直挺挺地站着,手还在兜里插着。
他一听这声音,太熟悉了呀,第一下喊的是朱庆华,第二下喊的是陈洪光。
此时此刻,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自己这是上了黑名单了,百分之百是这俩人回来要收拾自己的,不然的话,他俩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再一个,要是想唠唠,早就打电话了,为啥一直没动静,偏等自己一下楼,就在背后把自己叫住了呢,他也明白,这会儿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就是拼了,懂不?
哈素就那么站着没动,对面呢,金广日在一边,朱庆华在另一边,中间站着的是陈洪光,11连子往起一举,就那么顶着呢。
双方距离大概有个十来米,也就是10米8米左右的样儿。
哈素这边手还卡在兜里呢,突然“啪”的一下子,把大衣往前一甩,他本想着用大衣遮挡一下视线,好趁机去摸腰里那把枪,然后把枪掏出来。
可他也不想想,他又不是变魔术的,哪能一下子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儿办了。
人家那仨人可一直瞄着他呢,就听“砰砰砰砰”,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