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妹妹,头也不回地冲进里屋,重重摔上门。插销落下的声音像给秦淮茹判了死刑。
她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那件蓝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桌上凉透的窝头爬着一只蚂蚁,正费力地拖着一粒馍渣。
窗外,不知谁家的收音机在放《红灯记》:铁梅啊,你不要哭,莫要悲伤
秦淮茹把脸埋进掌心,泪水从指缝渗出。她突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救儿子,还是在报复命运——为什么当年她母亲也说过同样的话?天大的好事多讽刺啊。
里屋传来槐花抽抽搭搭的哭声和小当低低的安抚。秦淮茹望着那扇薄薄的门板,突然害怕起来——明天,小当真会去见李怀德吗?见了又会发生什么?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秦淮茹机械地收拾着桌上的纸盒,每一个都糊得工工整整,边角分明。
多好的闺女啊可惜不是个儿子。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秦淮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变成当年那个把她推进火坑的母亲。可更可怕的是,即使知道这一点,她明天还是会带着小当去轧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