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些小年轻背地里都叫他绝户,他不是不知道。
淮茹啊一大爷嗓子发干,这不是钱的事
八百块对您不算什么!秦淮茹急得又要咳血,您工资高,这么多年积蓄肯定够我求您了她突然从床上滚下来,竟是要跪下,我秦淮茹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一大爷慌得去扶,输液架咣当倒地。隔壁床的老太太被惊醒,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起来!让人看见像什么话!一大爷使劲把秦淮茹往床上拽,看着她嘴角没擦干净的血痕,心里一酸。这才是什么样的母爱啊。
秦淮茹瘫在床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大爷您就忍心看棒梗死在外头?
晨光越来越亮,已经能听见走廊上护士推药车的声音。一大爷站在光影交界处,半边脸藏在阴影里。
棒梗那孩子一大爷艰难地开口,真能听话?
秦淮茹眼睛一亮,立刻指天发誓:他要敢不听,我打断他的腿!您不知道,那孩子最是孝顺她急不可耐地描述着根本不存在的美好图景,仿佛棒梗明天就能跪在一大爷跟前喊爹。
一大爷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自己粗糙的手掌上。这双手在轧钢厂干了三十多年,攒下的每一分钱都带着铁锈和机油味。真要拿出来换一个虚无的承诺?
淮茹一大爷终于抬起头,这事不妥当。
秦淮茹的表情瞬间凝固。
棒梗是你和东旭的孩子。一大爷的声音越来越稳,真要给我打幡摔盆,东旭在地下怎么想?咱们不能这么办事。
东旭都死了多少年了!秦淮茹几乎要尖叫,又硬生生压住,一大爷,您想想以后啊!谁给您上坟烧纸?谁
我自有打算。一大爷打断她,语气出奇地平静,钱的事再想别的办法。
秦淮茹像被抽了骨头般瘫软下去。她没想到连这最后的杀手锏都失效了。一大爷明明最在乎这个
护士推门进来换药,打破了屋里凝重的气氛。一大爷趁机告辞,说要去厂里请个假。走出病房时,他后背的汗已经浸透了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