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是替柳絮踹的!
最狠的是李铁柱,直接抡起赶牛的棍子:这棍是替我妹打的!
棒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最后是记分员老赵听见动静,硬是把三兄弟拉开。
麻丫吃了药正发汗,浑浑噩噩听见外面吵吵嚷嚷。
李家三个哥哥押着鼻青脸肿的棒梗往李家院子里走,李队长黑着脸站在当院。
爹!棒梗一进门就扑通跪下,我错了!我真不知道麻丫病这么重
李队长看着女婿脸上的淤青,又瞅瞅三个儿子铁青的脸,突然抄起烟袋锅就往棒梗背上敲:混账东西!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当家的!用力!麻丫娘抱着柳絮,看着棒梗被自家爷们教训,得让他知道我闺女有人管!
棒梗尽量躲闪着,抱住李队长的大腿:爹!我发誓以后好好对麻丫!您就饶我这次吧!
李队长想着自家闺女,又看看襁褓里哇哇大哭的柳絮,最终长叹一声:滚去挑水!把缸挑满!
夜里,棒梗躺在炕上疼得直哼哼,麻丫用热毛巾给他敷伤。
嘶——轻点!他一把打掉麻丫的手,败家娘们!要不是你多事
麻丫咬着嘴唇不敢吭声,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炕席上。窗外,李铁牛三兄弟蹲在墙根底下抽烟,听着屋里的动静,拳头捏得咯咯响。
大哥,李铁栓红着眼问,就这么算了?
李铁柱眼睛望着屯外黑黢黢的野地,“怎么可能算了!”
五沟屯的鸡刚叫过头遍,东边的天空才泛起鱼肚白,棒梗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贾梗!起来上工了!门外传来铁牛粗犷的嗓音,伴随着木门被拍得砰砰响。
棒梗把被子往头上扯了扯,装作没听见。这已经是连续第十二天被李家三兄弟叫早,他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再不开门我踹了啊!铁柱的声音加入进来,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麻丫早已起来,站在炕边,轻轻推了推棒梗:当家的,快起来吧,大哥二哥脾气不好
棒梗猛地掀开被子,瞪了麻丫一眼:你他妈的就不会帮我说句话?我可是你男人!
麻丫苦着脸,没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