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作响。
“光头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赶打啊!”俞揭一把摘下军帽,露出剃得青白的头皮,粗粝的指节划过地图上蜿蜒的河,“这河不好渡啊!”
墙角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咔哒轻响,石川霍然起身,“不好渡,也要渡,我亲自带人去实地摸索渡河位置。”
他蒲扇般的手掌拍在榆木桌案上,震得搪瓷茶缸里的水面荡开细密涟漪。
茅胜利始终凝视着地图上大河的位置,烟灰无声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膝盖处。
房外的山风扑打窗纸,他忽然起身时带起的微风,让煤油灯焰猛地蹿高又低伏,满墙影子顿时乱作一团。
俞揭喉咙里滚出闷雷般的笑声,粗糙的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当年在那大山里,不也有人说我们守不住。结果呢?”
茅胜利重新点燃的土烟亮起红点,烟雾在他眼前织成迷蒙的网。
他忽然抓起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巨大的圆圈,笔尖穿透纸背在桌面留下深痕。
座钟当当当敲响了十一下时,几人终于决定回去休息。
他们自是不知道,艾重华趁着夜色,在暗中对他们的队伍和周边的环境,都来了一遍大排查。
凌晨一点半,天空漆黑一片
艾重华不放心,再次巡了一圈赤党周边,“环境还算安全,准备送礼。”
她不是没看到前辈们彻夜商议的疲惫,但这里跟抗联的深山密林不同,她也没办法。
“前辈们,不好意思,这么晚折腾你们,实在是天亮了,附近的人也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