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渊的动作将他揽到怀里,用极轻的声音喃喃道:“只是没想到不可奢求的念想成了真,一时间受宠若惊,惶恐不安,只怕再睁眼,这只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许明渊顺了缕长发在指尖,轻声问:“侯涅生,那时已入虚妄的阮暮云,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侯涅生想了片刻,“她祝我们顺颂时宜,福乐安康。”
说完,他拨云见日般明白了什么。
明渊温声道:“虚妄存于现实之外,过去和未来不受阻隔,她既会那样说,定是看到了现在。”
“或许吧。”侯涅生低低一笑,结账前,顺手从架子上拎了罐可乐。
来回路上都有些堵车,加上又去买了两杯奶茶,两人回到山间别墅时已是下午五点多。
侯涅生将装了肉菜的袋子拎到厨房,“明渊,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弄,微辣就行。”许明渊拿了罐可乐到侯涅生旁边,他已经可以自己把可乐变成冰的,但他习惯递给侯涅生。
侯涅生指尖点了下可乐罐子,一只手突然贴上他的胸膛,掌心的温热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还疼吗?”
在这间别墅里,属于祂的善恶感知会被屏蔽。
侯涅生可以瞒下来说“不疼”,但他没来由地不想这样,低声道:“疼”
许明渊垂了垂眼帘,想起那年密室里的一幕幕,侯涅生流不尽的血积成血池,他的绝望亦是涌成无边无形的海。
这似乎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侯涅生感觉不对劲,立马补充道:“其实也不是那么疼,长个三年五载就好了。”
许明渊低低地应了一声,借用手掌感受侯涅生缓慢但平稳的心跳声,平静的语气下压着惶恐不安:“侯涅生,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对吗?”
“永远不会。”侯涅生牵起许明渊抵在他胸前的手,在指端轻轻落下一吻,“我将永远守在你身边,是心之所向,亦是职责所在。”
作为侯涅生,他心向面前之人,会永远无保留地偏袒;作为新祂,他背负【孤命】的独道,要永远守在旧祂身边。
许明渊的眼睛变成血色,将手抽出来,抚摸几下侯涅生的下巴,“你要是早有这样的觉悟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