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芷不知何时已站在台阶下。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怀中抱着一个青瓷酒壶和两只小巧的酒盅,剑穗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白姑娘还没休息?邓晨晃了晃空酒壶,笑得有些无奈,可惜我的酒已经喝完了。
巧了,我这儿正好有一壶三十年陈酿。白芷轻巧地跃上屋顶,衣袂翻飞如蝶。她在邓晨身旁坐下,熟练地斟满两盅酒,尝尝?
邓晨接过酒盅,指尖不经意擦过白芷的手背,一丝微妙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香气浓郁得几乎能醉人。
三十年?邓晨挑眉,白姑娘这是把嫁妆都拿出来了?
白芷抿嘴一笑:邓大哥说笑了。这酒本是家父所藏,说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是要留给重要的人喝。
邓晨没注意到她话中的深意,仰头一饮而尽。酒入喉中,先是辛辣,继而化作一股暖流直冲四肢百骸,比他喝过的任何酒都要烈。
好酒!他赞叹道,却见白芷只是浅尝辄止,眼中含笑望着他。
听闻邓大哥才学过人,不知今夜可否赐教一二?白芷又为他斟满一杯。
邓晨酒意上头,豪气顿生:白姑娘想听什么?
不拘一格,只要是邓大哥所作便好。
邓晨望着天边明月,忽然想起李白那首《将进酒》。作为穿越者,背诗可是基本功。他清了清嗓子,将原诗稍作改动: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白芷听得入神,眼中异彩连连。当邓晨吟到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时,她忍不住轻声跟诵。邓晨见状,灵机一动,将最后两句改为:
白家女儿剑如虹,与尔同销万古愁。
白芷闻言一怔,随即脸颊飞红:邓大哥这是拿我打趣?
岂敢岂敢。邓晨笑着举杯,只是觉得白姑娘英姿飒爽,不输男儿,当得起这剑如虹三字。
白芷低头抿酒,月光下只见她睫毛轻颤:邓大哥过誉了。比起您这般才情,我不过是粗通武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