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返回了,回去的路上还顺便安排飞行员们再扫射一通刚挨完炸的德国人。罗贝尔加入其中,用两门施瓦克机炮蹂躏了几辆半履带车,然后跟随全团安然返回。
相比于陆军那残酷的尸山血海,空军的战斗有时就如同现在这样,轻松得与运动无异。
返回机场后,新飞行员大都处于极度亢奋状态,这当然要归因于这次轻松的任务:初战让他们打起了万分精神,却又没有用残酷的搏斗消耗他们的意志。
罗贝尔还没来得及下飞机,就听到隔壁机库里传来了先落地的新飞行员们切切查查的讨论声。
“看样子战斗挺顺利,少尉同志,你有战果吗?”
“没有,我们都没遇到德国佬的歼击机。”罗贝尔和自己的机械师伊里奇下士打了声招呼,然后撑起身体从机舱里翻了出来,“你看他们像是打过硬仗的样子吗?”
“我看他们简直就像半夜被挑逗起来拆家的猫崽子。”
“行吧,万事开头难,初战轻松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减轻他们对德国人的畏惧。”
“我们的飞行员会畏惧德国人?”
“不管怎么讲,德国空军也是一支打遍欧洲的劲旅,德军里的王牌飞行员就像圣母院前的麻雀一样多,新兵如果说自己心里不打鼓,那一定是在扯谎。”罗贝尔摘下飞行帽别在武装带上,从伊里奇手中接过一杯水,仰头喝干后才继续说道,“别说他们,我自己都免不了害怕。”
“你都快成王牌喽,还会害怕吗?”伊里奇有些不相信。
“死掉的王牌多了去了。”罗贝尔毫不避讳地回答,“我跟我儿子都没见过面,跟刚结婚的老婆拢共相处了不到一星期,自己也才二十六岁——无论怎么想,我都没活够呢。”
“唉,该死的战争。”伊里奇下士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你家里情况怎么样?”
“这就不劳你挂念了,我家在古比雪夫,那里连德国飞机都飞不到。”
“那感情好。”
“谁说不是呢?”
罗贝尔四下打量,想找个地方放下自己手中的空杯子,最终发现了机械师们用作桌子的空桶,上面还摆着一副扑克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