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坐定后,身旁的贡法萨上尉立刻递给她一个包裹,薇尔莉特好奇地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三捆整齐的钞票。
“一共一万两千法郎,八千您分两次给特姆宾科西的那个助手,剩下四千是给您的。”
“你们可真有钱。”薇尔莉特吐槽道。
“从办公室拿的。”贡法萨理直气壮地回答,“与其让维希那边的祸害挥霍,不如我们自己用掉。”
薇尔莉特从包中拿出一捆法郎:“那您还是把给我的那份用到更有价值的地方去吧,我并不缺钱。”
“我知道您不缺钱,战前跑一次大业务能赚几万法郎的人怎么会缺钱?但您可以把这钱给马蒂尔德小姐或者别的什么人,他们很缺钱。”
“我会告诉她您的善举的。”
“不,不要告诉她,就说这是您的钱。”
贡法萨忙着撇清的态度令薇尔莉特产生了一丝警惕,但汽车已经发动,现在的她算是上了贼船,反悔也来不及了。只是薇尔莉特警惕的态度还是引起了贡法萨的注意,他在感慨这位毫无城府的女士确实不适合做情报员之后,不得不向她解释:“我对马蒂尔德女士和她服务的组织并无不敬之意,但我所服务的组织却对她们有很大的成见。”
薇尔莉特不解地看向贡法萨,后者不得不彻底挑明:“我服务于北方社会行动组织,而马蒂尔德女士服务于法共。”
“法兰西都落魄到这般境遇了,抵抗组织为什么还要分彼此呢?”
“国内缺乏抵抗领袖,不同势力基本只能动员各自在战前的基本盘,而战前法兰西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势力,比如社会党和法共根本就是敌人。”贡法萨叹了口气,“现在没有人能够真正统合各股力量,据说效忠戴高乐将军的抵抗组织在南方发展很顺利,但发展到北方还不知道多久。”
“不是已经到北方了吗?”
“您是说那个‘帕西上尉’吗?我知道他,是个妙人,但是太年轻了。我不是说他办事不靠谱,而是说他缺乏人脉,您要知道,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他的组织规模甚至赶不上我们,更别提跟法共比了。”
薇尔莉特沉默地点点头。
“这些事情急不得,薇尔莉特夫人,黑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