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以前的德内尔从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卓越的军人,尽管他在法军内外主要因凡尔登而闻名,但最令他骄傲的,还是他在十七个月内不折不扣地通过了圣西尔炮兵专科的所有科目。如果院长没有夸大的话,他就是自拿破仑以后结业最快的法兰西炮兵学员——尽管拿破仑不是圣西尔毕业的。
虽然成绩并非最好,但德内尔相信,在战时最为紧张的1916年,以最快的速度投入战斗比什么都重要。计算、阅读、考核、行军、演习……那是一段多么疲惫、紧张而充实的日子。
如果有人告诉那时的他:“努力,你会成为法兰西的领袖!”他或许真的会向那个方向努力呢!
但现在终究不是1916年了。
“太阳要落了,上校。”阿布杜尔出声打断了德内尔的回忆。
“确实,太阳要落了……”
德内尔抬起头,看向舷窗外即将消失在海面上的壮美夕阳,将无用的感慨丢进了地中海:“我们应该能借助落日的余晖降落,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德内尔话音刚落,戴高乐专机的领航员便拉开隔舱门帘,向后方的陆军军官们非常客气地提醒道:“我们现在就要下降了,请务必系好安全带,长官们。”
“谢谢提醒,战友。”
于是德内尔看到飞行员向前一推操纵杆,一股让他心里发毛的失重感就产生了出来,好在这不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了,再加之前坐船的经历打底,总不至于吐出来。然而在他身后的那个叫雨果·门多萨的西班牙裔少尉却忍不住了,飞机一俯冲,他就得对着呕吐袋疯狂输出。
对于客机而言,这种不断俯冲然后上拉减速的降落方式实在过于狂野,但驾驶员也是没办法。他们的目的地赞卡只有一个没有水泥跑道的野战机场,运输机和载客飞机夜间降落实在不易,为了赶在天黑前降落,飞行员们也只能飞得“狠一点”了。
不过在下降途中,德内尔还是听到了领航员在嘱咐他的飞行员:“小心点,万一戴泽南上校被我们摔出点什么问题,戴高乐将军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来自领航员的忠告让飞行员持重了不少,但是这种持重到底能起到多少作用着实值得怀疑。在飞机着陆的前一刻,天边的余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