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中啊,你长到和妈妈一般的年纪了,也快到说再见的时候了……(德语)”
薇尔莉特的眼睛立刻红了。
信件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只是一封极普通的外祖母向母亲表达欣慰并传授一些育儿经验的家书,但外祖母已经辞世二十余年的背景却使人不忍卒读此信。
那些充满年代感的叮嘱最令读者动容:“牲畜身上的寄生虫对婴儿很不好,宝宝远不像成年人一样强壮,所以如果必须带宝宝外出的话,能走路就尽量别坐马车。(德语)”
那位母亲确实没有想到,40年代初马车固然并没有被机动车彻底淘汰,但地铁和电车才是巴黎市民出门的首选。即使在德军强化了对巴黎的压榨之后,马车重新流行的情况也没有发生,因为德国人掠夺的不只是煤和油,还有马匹。
看过这封信后,科尔布叹了口气,将信纸折起放回到信封里,然后将信封还给薇尔莉特:“这位母亲一共写了多少信?(德语)”
“二十九封。”薇尔莉特强忍泪水,“只剩最后两封信没送了,安夫人的母亲一直写到女儿长到自己去世的年龄,来……来弥补未能陪伴女儿成长的遗憾。(德语)”
科尔布闻言不语,开始纠结地在院子里踱步。过了两分钟,他才下定决心地一拍手:“好吧!(德语)”
“我本不想管这件事,薇尔莉特,因为这批人被送走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了。”科尔布看着薇尔莉特解释道,“现在他们可能在鲁尔,可能在西里西亚,可能在波兹南……谁知道呢?(德语)”
“只带回一个人也很难吗?(德语)”
科尔布微微摇头:“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要是两个星期前,可能我和党卫队那群混球说一句话这事就解决了。但是现在……我可能得付出点代价。(德语)”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科尔布并没有说。
“走吧,我们去找乌尔里希上校商量一下!(德语)”
于是科尔布的司机汉斯,便“周末加班”,将科尔布和薇尔莉特送到沃尔特·冯·乌尔里希上校的居所了。在汽车驶离德内尔那个被征收的小别墅时,薇尔莉特将车窗稍微拉开一道缝,对着在路口僵硬站着的加纳利比划了一个“一切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