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军团的伤兵又开始带大家唱《血肠歌》,接着是塞内加尔狙击营和加蓬守备军的士兵领唱《猎兵颂》,还有军校生的《圣西尔进行曲》……直到护士气鼓鼓地同意晚上开门开窗,他们才停止夜半鬼嚎。
提起这件事,这些难以下床的重伤员都笑成了一团,完全看不出几天前他们还在互相射击,戴高乐一行人也被他们逗乐了。向来习惯于想尽办法改善士兵生活的德内尔则开始考虑,或许可以为医院订购一批制冰机?
除了两军士兵们毫无芥蒂之外,加蓬被俘的军官们对自由法国也并没有什么敌意,有些人甚至非常崇敬戴高乐将军和戴泽南上校。他们之所以没有立刻倒戈,仅仅是因为“军人的天职”使他们不得不服从德杜准将的命令,戴高乐只要一呼吁,立刻就有一半的军官加入到自由法国的队列中来。
剩下的一半人中有三分之一的军官出于家人在本土,怕加入自由法国后被维希定成叛国罪而后抄家的心理,才遗憾地拒绝了戴高乐的邀请。还有人怀疑,自由法国到底能在英国人面前保持多少独立性。
“戴泽南上校说,做德国人的鹰犬就是叛国,可做英国人的鹰犬不也一样吗?”
戴高乐当然向这些抱有疑虑的军官们解释,自由法国与英国的合作是完全平等的。虽然英国曾经占领了法属马达加斯加,但是在自由法国表示抗议之后,英方已经向抵抗委员会归还了马达加斯加的主权和管辖权。
“现在每一块被我们解放的属于法兰西的领土,都在自由法国抵抗委员会的管辖之下,财政、外交、军事、治安……等等这些,完全由法国人执行,英国人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话虽如此,但是自由法国如今占领的地区基本都是些穷乡僻壤,又远离英国传统势力范围,英国人不插手说不定只是因为瞧不上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旦自由法国的力量拓展到了英国的势力范围附近,要是戴高乐还能顶住压力,那才能证明自由法国的独立性。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强求,你们就在加蓬暂住一段日子吧。我们不限制你们外出,也不禁止你们往国内写信,只是不允许你们进出军事设施,如果离开梯也尔港,要向加蓬总督迪奥上尉打报告。”
即使是坚决忠于维希的那两个人都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