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个旅店,她挺着个大肚子出头露面经营着。外乡男人死后,她就自己守着儿子,既不闭门守节又不肯嫁,成了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流连备了厚礼回拜。田氏经营的旅店不小,院子阔阔大大的,足有二十多间,主要接待来往运货的大车,雇了好几个伙计。田氏和儿子住在后院儿。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屋里坐了一屋子人,田氏笑着给流连引见,左不过是些姑姑姨姨的,都是田氏的亲友。一个老太太拉着流连的手上下打量着不肯放,笑道:“长生的这个闺女,模样不赖!年轻轻的!我那个小儿子,今年才二十六,自从媳妇殁了,一心只要寻个人材好的,脚大脚小的,他倒是不挑……”田氏拉出流连的手,笑道:“姨妈,我这个闺女头里嫁的是探花郎,家里几辈子都是当官的,文才不用说,模样也好,夫妻恩爱,房里连一个妾都没有,正经的官家少奶奶!遭了屈官司才沦落到咱们这儿的!”流连微笑着点点头,老太太翻了田氏一眼,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