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前的姓名卡:“新生儿重症监护护士长高翎”。
江陌先是一怔,难以置信地眨了下眼睛,微蹙起眉头试探一问:“你是……翎姨——?”
没等江陌问询的话音落地,高翎已经兴奋地扯下口罩,脚步灵活地蹿到江陌旁边,卯足了劲儿,一巴掌糊在她的背上,来来回回上下打量了半天:“小陌!还真是你啊!我滴个老天爷……这得多少年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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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对高翎的直接印象其实老早就尘封在了那段不记事的年岁里面。
高翎跟江陌大概只有几面之缘,但她跟江陌的母亲江禾是穿一条裤子的发小儿,俩人自好,在舞蹈班艺术团辗转陪伴了彼此十余年的岁月,即便后来高翎因为天资稍弱回归普通的学习生活,也未曾跟江禾生分疏远——直到两人在花样的年纪各自拥有了家庭和事业,却接连遭受了感情上的挫折苦难,双双匆忙又凄凉地逃离婚姻,末了不得不为了顾养孩子挥手分别,时隔了快二十年,才在因病逝世的启蒙老师的告别仪式上重逢再见。
这事儿前阵子江陌刚听江禾好生炫耀了一番。但当时江禾是巡演途中临时回国,江陌又被案子牵扯在队里浑浑噩噩,母女俩匆忙一见并未深谈——江陌对那些位曾从她不怎么无忧无虑的童年里经过的人大多印象浅淡,只粗略又草率地扫了眼江禾叮铃咣当丢给她的一摞儿自拍合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了几句,就把这无关紧要的话茬儿随手搁在旁边。
倒是没料到,竟然会在走访取证的半道跟高翎意外碰面。
产科病房里这会儿的气氛简直如履薄冰。
高翎大概清楚妊高痉挛抢救会给整层病房带来怎样的恐慌余韵,几乎不作犹豫地就把稍显无措的江陌拉扯到病区外面。她坐在长凳上,捧着小警察买给她的热咖啡喝了一口,搭眼觑见江陌正准备按向自动贩卖机冰可乐按钮的手,皱了下眉,嗤声一乐:“这大冷天的……你跟你妈简直了,长手长脚也像,模样也像,那点儿小毛病也一模一样。上次跟江禾碰面就是,甭管什么天气,非要喝凉的。”
江陌稍微一怔。她平日里周遭几乎没什么女性长辈,江禾再婚之后就常年呆在国外,警队里就那么个嘘寒问暖的师父,还是个日子过得比她都凑合的老光棍儿。江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