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受牵连,阿姐说最近有不少人落马。”
冼耀文将下巴搁在费宝树的小肩上,“约翰·多恩曾经说过,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因此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为你而鸣。
这话移植到国府的官场非常贴切,又有几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今天敲响别人的丧钟,明天自己的丧钟也会被敲响,唇亡齿寒,为了自己着想,没人会下死手,做事都会留一线,饶人一命,就是饶自己一命。”
“万一遇到特立独行的人呢?”
“白莲花的种子落进臭水沟里,它只能妥协,逼自己长成凤眼莲,否则不等发芽就会腐烂。粪缸里的屎只分非常臭和有点臭,没有不臭的。”
“总有好的。”
“这是当然,只是那种人爬不上去,不在我们操心范围之内。”
费宝树叹息道:“这世上还有净土吗?”
“哪来绝对的净土,没有妖魔鬼怪,神仙的香火从何而来?龙王的大儿子子承父业,老二卖雨伞,老三卖水车,还有一个庶子卖求雨符,雨疾安然,雨歇亦安然。”
“老爷你的话听着令人感觉好无力。”
“传说妈祖娘娘和东海龙王敖广有过一段情,过些日子我就要做龙王了,御赐你为伞商。”
费宝树咯咯笑道:“有这个传说吗?”
“有,流传不太广。”
“就是有,和老爷你又有什么关系。”
“过些日子你会知道的。”冼耀文抱着费宝树站了起来,“夜了,歇息。”
“汤……”费宝树感受着风驰电掣,朝汤碗指了指,“汤还没喝呢。”
“不喝了,还是早早上床吃你这块老姜。”冼耀文加快速度,抱着费宝树进入卫生间。
费宝树一边替冼耀文宽衣,一边说道:“夜吃姜,赛砒霜,老爷你要保重。”
“不怕,家里的菜园子种了漫山遍野的紫河车,待到秋天结果,好好补补。”
“今年秋天,老爷只能收获一个吧?”
“没那么早,初冬是最好的。”
费宝树幽幽地说道:“真想给老爷生一个。”
冼耀文拥住费宝树,“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