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铿和花田隼人都不会说流利的闽南语,不敢与本省人多接触,反而与留台东洋人接触较多,一来二去接触到走私日商,先以“本省人”的身份给日商提供掩护,待摸清门道,两人自立门户。
几年时间,两人凭借身份优势,成了实力雄厚的走私商。罗秋铿如今钱有了,女人找了俩,孩子有一双,心知走私不可持久,已经筹谋着洗白。
“介绍台湾风土人情的。”冼耀文搂住费宝树的腰,“今天手气怎么样?”
“不太好,几把大牌都没做成。”费宝树抱住冼耀文的脖子,“生意蛮好的,一个雍正年间的珐琅彩,前些年能卖到五六千大洋,两百美金就收了,一个裘天宝的老坑玻璃种手镯,一百美金,还有不少零碎,花了一万七台币。”
“价格挺好的,拿到香港马上出手也能赚不少。”
“还有呢,今天遇到一个卖股票的大客户,手里有五万多面额的股票,说好了明天交易。”
“咦。”冼耀文惊讶道:“当初敢买这么多股票,应该懂行啊,怎么会卖给你?”
“一个将军太太,我看未必懂。”
“谁呀?”
费宝树摇摇头,“不清楚,将军太太坐在车里没出面,是一个下人过来谈的,藏头露尾,股票的来路可能不正。”
“看见车牌了吗?”
“车牌卸了。”
“有点意思。”
假如不想暴露自己,完全可以不出面,既让下人出面谈,自己又跟着,卸掉车牌欲盖弥彰,这怎么看都感觉有点蹩脚,或许此次交易只是试探,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
“明天交易完成后,给对方放句话,我们可以给现金、黄金,也可以把钱存到对方指定的银行。”
“老爷,你是说这次只是试探?”
冼耀文颔首,“很有可能,当年上海应该有不少商人被当作汉奸抄家了吧?”
“是有不少。”
“这就对了,不管什么时候抄家都是肥差,零头能往上交就不错了,抄家加上敲诈勒索,估计富了不少人,这种人德不配财,不懂股票也说得过去。”
“可以交易?”费宝树略带一丝担忧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