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支棱起来,分辨着其他食客的籍贯。
还别说,上海腔不少。
按说这时候会花大钱来吃糊弄版的俄餐,在上海的时候肯定是俄式餐厅的常客,见过世面,知道俄餐是怎么回事,肯花更多的钱,吃不正宗的俄餐,大概是因为当下能吃到这样的俄餐已经满足心理预期。
台湾的现状促使食客降低了心理预期值,这是一个好消息,当拉斐特恢复他们原来的心理预期值,可以轻易打败竞争对手。
花同样/更少的钱,吃正宗的西餐,食客自然懂得如何选择。
当杨静怡吃完主菜,冼耀文将自己的餐盘挪到一边,拿起餐巾擦拭一下嘴唇,动作缓慢,让杨静怡看清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果然,杨静怡有样学样,也拿起餐巾擦拭自己的嘴唇。
叫了冰激凌,看着杨静怡用匙羹舀着吃,冼耀文轻声说道:“你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
闻言,杨静怡的手停在半空,纠结了一会,低着头说道:“我妈妈在别人家里做下人,她有很严重的哮喘,随时都会发作,一发作主人家就会嫌弃她,赶她走,我和妈妈就没有地方住。”
“家里只有你和伯母?”
“嗯。”
“治哮喘的药很贵吗?”
“非常贵,我们负担不起,妈妈平时只喝小青龙汤,严重的时候才会去诊所开氨茶碱,每次都要赊账,李医生人很好,会给我们赊。”
“哮喘不能太劳累,我可以介绍伯母去旅社帮忙,平时守着前台,客人退房后打扫一下房间卫生,慢慢打扫就行,这样不会太累。
哮喘暂时没办法根治,只能靠控制和养,我会帮伯母找个好医生帮她看。”
在杨静怡感激的目光中,冼耀文竖起两根手指,“病和工作解决了,剩下就是住,伯母可以在旅社住,你不太方便,明天我会让人找房子,找到合适的会买下来给你和伯母住,不用给房租,住多久都可以。”
杨静怡嘴唇哆嗦了几下,吐出一句话,“你真好。”
冼耀文轻笑,“先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的难题还没解决,你该想想怎么向伯母解释。”
杨静怡摇摇头,“用不着解释,妈妈会很高兴。”